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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物比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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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二十六年三月,近北破。

近北一破,朝廷頓時火燒火燎坐立難安。官員們一個個如喪考妣,聖上更是氣塞昏迷,一病不起。此時烏族已經在來京都的路上,很快便可抵達京都,情勢緊迫萬分。朝廷里分成兩派,一派覺得應該當機立斷,棄都南逃;一派竭力反對,堅持固守。最後仍在病中的皇帝拍板:棄都南逃!

與此同時,烏族加緊攻勢。近北一破,人心渙散,有兩個城池的官員居然不戰而降。

此事一出,舉國嘩然。

在逃亡中,先前皇帝身邊掌權的小人集團跑的比皇帝都快。長久壓抑在百姓心中的憤怒和仇恨一起迸發。朝野官民紛紛揭露他們罪惡,上書請求賜死,甚至皇帝身邊的軍官士兵都滿是怨念。在一片討|伐聲中皇帝被迫下旨,流放的流放,賜死的賜死。

天啟二十六年四月,京都破。

自此,延續了三百年的東夏滅亡。

烏族俘虜了東夏皇室子孫、後宮妃嬪以及不肯屈服的官員。這些人被當作玩物,肆意踐踏,不從者即刻處死。大帳前流血三日,血腥味長久不散,被掠者終日以淚洗面。被烏族擄去的還有朝廷各種禮器、古董文物、宮人、工匠等等。東夏府庫蓄積為之一空。烏族軍隊所到之處生靈塗炭。此番戰事元氣大傷,戰後休養了多年都未徹底恢復生息,同時也給幸存的百姓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痛。

頂層的貴族們喪失所有尊嚴,站在江南的土地上迷茫四望;最底層的百姓們在經歷傷痛後仍舊忙忙碌碌,等待新朝的建立。

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

江州司馬,青衫淚濕,同是天涯。

初見

簡竺猛地睜開眼,一片黑暗里對床舍友台燈的白光映亮他視線正對的天花板。

他喘了口氣,覺得臉頰兩邊涼涼的,眼角還殘留淚水。簡竺伸手一摸,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的眼淚洇濕|了大半個枕頭。

他呆呆著,好半天沒能從這個夢境中緩過神來。他心里還殘留著夢中激烈的情感,想一想便會忍不住流淚。簡竺撫上胸口,平復著有些激烈的喘息。

做夢太真實了也不好……

頭很重,感覺好像在腦子里裝了塊鉛一樣。舍友們還在睡,簡竺拿過手機一看,才凌晨五點。他慢吞吞地起身,靜坐了會便下床洗漱。

對床的王雲州聽見聲響,回頭輕聲問道:「醒了?」

「你醒這么早?」

「嗯。我昨天的作業還沒寫完,今天不就交了么。」

「哎對啊。」簡竺想起來了,「那你快寫吧,今天第一節就交吧?」

王雲州點點頭:「你別管我了,時間還早,要困就再睡會兒。」

簡竺洗了把臉,然後坐在桌前抽|出紙筆。他現在還暈暈乎乎,腦袋里不住回想夢中的情景。但他越是想,越是記不清具體的情境,只能憶起斷斷續續的片段。每個人常常都會在夢醒那一刻清晰記得夢境,但很快便會忘記夢,甚至覺得自己昨晚上根本沒做過夢。夢是不連續甚至不邏輯的,過於凌|亂的片段會干擾我們在清醒狀態下的記憶習慣。即使再深刻的夢境片段也會被我們在短時間內忘卻,但很少有人會對此在意。

但簡竺莫名覺得,他需要記得這些。

他一邊努力回想夢中場景,一邊飛快地在筆記上記下來。他現在還有一些零碎的閃現,他記得一些名字,比如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