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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嵬眉心一松,揪著的心臟松了松,看著手心里一直握著依舊冰涼青白的手說:「別的事,我會勸,這件事,我勸不住。」

左肅威嚴的臉上總算有了點表情,兩邊嘴角向下一彎,屬於老年人特有的鼻唇溝好似更長了,一直延伸到下巴。

夏嵬抬眼剛好看到這個動容的神情,在一個慣用威嚴的老人臉上,這種細微的表情,說明此人心理已經天翻地覆了,他大著膽說:「他中秋回來過,十月初,十二月末,一月……都回來過。」

左肅眼神晃動的厲害,想起身,把裹著毛巾的手指從左佑嘴里拿出來。

夏嵬垂頭盯著左佑眼皮下轉動慢了不少的眼珠,繼續說:「他去了南縣墓地……」

左肅把人放平,兩腳剛站在地板上,猛地轉頭蹙眉看著夏嵬問:「什么?」

夏嵬抬頭與他對視,壓下心理那點膽怯,說:「他希望在你們除夕去掃墓的時候,可以見你們一面。」

「嗚嗚……我就說,不要這樣,現在好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虞思彥站在了卧室門口,聽見夏嵬這么說,又哭了起來。

左肅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趕緊攙著虞思彥出去了。

夏嵬看見兩人走了,聽著開門關門聲,然後閉上了眼,一顆突跳的心,慢慢平靜,最後無力的用額頭頂在左佑手背上,緩緩說:「快醒,我要瘋了!」

這對父母的愛太矛盾,矛盾到別扭。

直到傍晚,左佑的父母也沒在出現,老大夫倒是過來了一次,拿了抗過敏的葯,又檢查了一番,才走。

夏嵬聽見大夫走的時候,左肅出來送,大夫走後,大門關上,就沒再聽見腳步移動的動靜。

他猜左肅在客廳坐著或者站著,他有些坐不住了。

左佑高燒降到低燒,他拿瓶裝水給左佑喂了大夫留下的葯。

這半下午,那倆人都沒進來看過,更別說一杯熱水。

他起身出去,打開門看見兩個老人的背影,孤立,堅硬,卻帶著股頹喪勁兒,他剛硬氣起來的心氣兒立刻沒了。

他的父母從來都是快刀子嘴,跟左佑的父母不一樣,他不太能跟類似的人相處的好。

有話說話,何苦要憋出內傷。

六點,天已經黑透了。沙發上的背影看上虛無又厚重,沉沉的壓在沙發上,如果不是有抽泣聲,夏嵬該以為鬧鬼了。其實聽見時有時無的哭泣聲,才更像鬧鬼。

正當他想是出去還是不出去的時候,黑暗中左肅突然開口嚇的他打了寒顫。

「說說他這幾年怎么過得?」

左肅的聲音帶著老教授慣有的威嚴和分量感,擲地有聲,即使聲音不大。

夏嵬邁出卧室,回手關門,從門縫里看了眼漆黑的卧室,一張透白的臉隱沒在灰色被子里。

他走到客廳中央,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沒落座先開口:「左佑說過,這三張沙發,分別屬於你們三個人,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位置。可是回來這么多次,他哪張沙發都沒坐過,我猜他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個家里沒了位置,請問我猜的對嗎?」

虞思彥是位極度感情化的女人,這個老太太跟看上去一樣柔弱,很敬重丈夫,又很疼愛兒子,卻偏偏沒什么主意,遇事慌亂了唯一的表現就是哭,不停的哭。

黑暗中,夏嵬看見左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笑了笑,繼續說:「他大一辦了助學貸款,室友開了一間酒吧,他在里面做駐唱……」

左肅忽然坐直,不敢置信的問:「駐唱?酒吧?」

夏嵬重復一遍:「對,酒吧駐唱,一間清吧,希望你們有時間去聽聽他唱歌,他唱的真的很……」

「胡鬧!」左肅厚實的手掌拍在沙發扶手上,「砰!」的一聲。

夏嵬沒停頓:「他唱的真的很好,他有兩個非常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