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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著,唯有褚寒汀情緒不怎么高昂。他跟誰也不說話,遠遠地干坐在一邊閉目養神。離入谷時間還久,他干脆琢磨起怎么把還不熟練的眠風心法跟這具身體融合得更好些。

「褚師弟?」褚寒汀的思緒忽地被一個聲音打斷,他抬眼一看,只見一個儀表堂堂的青年正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問道:「怎么不去跟大家打個招呼?」

褚寒汀認得這人。這人是曹相安的關門弟子喬臨光,也是毓秀山庄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不過比起陸隨境那個「佼佼者」,喬臨光此人更加周到穩重、平易近人,在同輩弟子中人望很高。

褚寒汀被人驚擾,有些不悅,然而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是淡淡對這人點了點頭。剛想應付幾句將這人打發掉,便聽喬臨光道:「褚師弟,你前些時候教訓了陸隨境那個小霸王,實是大快人心,諸位師兄弟都想結識於你呢!」

褚寒汀往喬臨光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拿著「初秀」的弟子們或閑聊、或切磋,沒有一個往他這邊看一眼的,更沒人表現出「很想結識於你」的態度。

睜眼說瞎話的喬臨光對這一切恍若未覺,還大大方方地在褚寒汀身邊坐了下來,將拿著「初秀」的十八名弟子一一給褚寒汀介紹了個遍。他越說越起興,可褚寒汀硬是沒句回應,喬臨光總算發現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由得有些泄氣。他干笑了一聲,站起身對褚寒汀拱了拱手,道:「如此我便不打擾……」

他話音未落,一位師兄便走了進來。頓時,一屋子少年少女齊刷刷地把熱絡的目光落在這師兄身上,喬臨光也不例外。他告辭也不告了,將手板板正正地垂在身側,眼巴巴地看著走進的那大弟子。

有那性子急的,已按捺不住地問道:「師兄,是時辰到了,咱們要進谷了么?」

師兄笑眯眯地擺擺手:「吉時未到,師弟師妹們還不忙進谷,諸位且隨我去見一見庄主和列位長老。」

庄主和列位長老對會見山庄里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沒什么興趣,但是他們一致認為江瀲陽會有興趣。眾所周知,江瀲陽一貫平易近人,對天資卓絕的後輩尤其偏愛,萬一哪個被他看中,便算是他們毓秀山庄的一段善緣。

……只有曲洵渾身不自在他荒謬地覺得,自己有點像是給皇帝准備綠頭牌的敬事房大太監。

「綠頭牌」們很快在江瀲陽面前一字排開,陸仰山傾過身,對江瀲陽低聲道:「江掌門,這些都是我們山庄這幾年最出類拔萃的弟子,恰好跟您有緣,若是能得您指點一二,可是他們的福氣。」

褚寒汀聽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敢說這撥「出類拔萃」的,跟那些「爛泥扶不上牆」的,在江瀲陽眼中充其量是土豆跟地瓜的區別。他若是真心指點,大概只有一句「回爐重造沒准能投個好胎」。

但江瀲陽不是褚寒汀,絕不會當面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江瀲陽的笑容變得更親切了:「我是別派掌門,怎好越俎代庖,糟蹋了你這些好苗子,各位道兄恐怕都不會放過我了。」

他輕飄飄的三言兩語就把鍋甩了回去,而且甩得令人心曠神怡。果然,陸仰山笑道:「江兄太過自謙,這可折煞小弟了。那么,吉時差不多到了,曹師兄,咱們這便准備開始了?」

曹相安點點頭:「信物和寶物俱已放入陣中,只待弟子們入陣即可。」

江瀲陽笑了笑:「且慢,我人既然來了,不能白看一場,自該給孩子們添個頭。」

江瀲陽自恃修為,出門並沒有掛一身法寶的習慣。可他就是隨手畫張符,對這些小弟子來說也算得上是「寶物」了。江瀲陽略一思忖,從隨身的佩劍上將穗子撫了下來,遞給曹相安,道:「來得倉促,我也沒什么好東西,便厚著臉皮拿這穗子當個頭吧。這東西沒什么用,只能當個信物,日後憑著此物,可叫江某幫個小忙當然,此事不能強人所難,不能有違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