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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洵愁眉苦臉地說道:「木已成舟,命也。寒汀,此去天機山天高路遠,進了別人家的門,再想回來可不知要到什么時候了。雖說你們雲游四海,也時常十年八年不著家,可畢竟……唉,在師父心里是不一樣的。」

褚寒汀竟被他這番婆婆媽媽的傷春悲秋感染出了一絲傷感,反手輕輕握了曲洵的手。

褚寒汀想到自己在天機山上的這段時間,曲洵待他一直不錯。盡管這份無微不至的關照其實並不是給自己的,可褚寒汀依舊無法不動容。

曲洵還在不厭其煩地絮絮叨叨:「……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修行中人親緣淡薄,我也不例外。師父雖沒給人當過爹,可我對你們兩個的心,想來跟做父母的是一樣的。寒汀,你雖要嫁到天機山,可芰荷苑永遠是你的家,你永遠是毓秀山庄的弟子。」

褚寒汀聽得喉頭有些哽,都沒顧著腹誹「嫁」這個微妙的用法。

曲洵的態度轉變得突兀,褚寒汀有些疑惑地問道:「師父不反對么?」

曲洵嘆了口氣,道:「江瀲陽非你良配,可我有什么辦法呢?師父在長老堂里人微言輕,庄主也不肯替我說話,曹師兄盛怒之下,一心要你的命,唯有江瀲陽那一紙婚約能讓他改變主意。寒汀,去了天機山,若有機會,便幫師父做一件事吧。」

褚寒汀點點頭:「您說。」

曲洵面色肅然,眼中隱隱有寒光閃過:「天機山有一樣至寶,名喚溯源卷的,我要你找到它,毀掉它!」

褚寒汀聽得一頭霧水。溯源卷是什么東西?他與江瀲陽耳鬢廝磨二百年,從未聽過。他疑惑地看向曲洵,脫口而出:「天機山鎮山三寶懸光劍、幽蘭生、出雲岫,我卻從未聽過『溯源卷』啊。」

話音剛落,褚寒汀便有些後悔自己最快,對別派寶物如數家珍不是無端惹人疑心么?他偷眼看了看曲洵,曲洵心事重重地沉默著,似乎並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曲洵不說話,褚寒汀也陪著他靜默。最後曲洵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道:「那是個禍害。相傳,它上達天聽,下抵幽冥,生死肉骨易如反掌,亂的是天道輪回。咱們毓秀山庄代代以毀掉這禍患為己任,可現在怕是沒多少人記得了。寒汀,你聽師父的話就好了。」

江瀲陽花了三天功夫,迅速理清了毓秀山庄的這一團亂麻。之前在後山失蹤的六名長老,除曾久鋒之外,另有三死兩傷,損失慘重,毓秀山庄上下一片愁雲慘淡。可奇怪的是,魔修的蹤跡沒找著半點,連帶著桑林里的幾頭象蛛,全都不見了蹤影。

「這可難辦。」塵埃落定,江瀲陽十分守禮地坐在陸仰山下首,呷了口茶:「人證不醒、物證不在,我天機山難道要帶個不明不白的人回去么?」

他究竟不是平和的性情,做得來客人的禮數,改不掉上位者的姿態。

曹相安聽得耳朵忍不住顫了顫。能同天機山聯姻,對毓秀山庄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為了這個,他什么都可以不計較。曹相安擠出一個笑,道:「江掌門,先前是我一時激憤,鑽了牛角尖。寒汀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怎么會做出那等欺師滅祖的事來?」

江瀲陽聽完,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又道:「那他體內的魔息,又是怎么回事?」

陸仰山忙對曲洵使眼色,曲洵只得不情不願地睜眼說瞎話:「寒汀先前練功有些走火入魔了,並不是真的魔息,現在已真相大白。」

曹相安跟著說道:「是了。法器么,總不能全做得准的。」

江瀲陽這才好似滿意了,他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