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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三人微妙地交換了一個眼色,蘇煥卿又接著道:「江師,天機山早晚要辦一場喜事,棲風閣也要住進新人,褚師的棺再停在這就有些不妥了。」

江瀲陽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他發現這三個小子沒怎么學著那人的長處,在同他耍心眼這方面卻是青出於藍觸怒自己的話知道叫蘇煥卿說;他是褚寒汀的弟子,江瀲陽再怎么暴怒也不會動他,而程澈與秦越雲,什么都還沒說,自己也不好先下手為強揍他們一頓。

蘇煥卿頂著江瀲陽陰沉的目光,鼓足了勇氣繼續道:「我們想著,還是接了褚師去我們那兒供奉得好。」

江瀲陽陰沉地將三人挨個打量了個遍。他們盡管露出了些許畏色,可還是硬撐著梗著脖子毫不相讓。江瀲陽終於發覺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腳,褚寒汀的好戲沒看上,自己倒成了戲台上的丑角。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都給我滾回去,棲風閣里不會有別人,他在這里住了二百年,誰也別想帶他走!」

☆、第四十六章

自那場周年忌之後,江瀲陽痛定思痛,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也不知他後來是怎么跟弟子們交代的,總之那三個孩子依舊當他不存在,倒是一直沒找過他麻煩。客房的院子里冷清清的,連個掃灑的道童也沒有,倒是秦淮偶爾來看他,會提一兩句外頭發生的事。

據說江瀲陽最近一直沒什么動靜,也不閉關,就在棲風閣里深居簡出,整日守著具棺材,也不嫌人。秦淮每每覷著他的神色,嘆上一句師父重情義,褚寒汀卻覺得有些奇怪。按說江瀲陽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人,上了趟毓秀山庄被人擺了一道,他既不遷怒也不報復,心里頭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可褚寒汀對假扮江瀲陽那人的身份是極為好奇的,況且不查清了也難自證清白。他原想著江瀲陽自不會丟開手,可如今看來事情竟不順當,少不得要思量著親自動手了。

他心里裝下了這一回事,修行起來也有些分心了。

春去夏來,褚寒汀的眠風心法已修到了第四重,堪稱進展神速。前世褚寒汀是真有天縱之才,纏綿病榻也沒耽誤將心法磨上了八重,前頭哪里凶險、走過什么彎路,俱都一清二楚,重練一遍自然快。

六月的天,就算是半山上也是燥熱的。不過這一天不同,夜里下了一場大雨,到早晨整個天都是清爽的。褚寒汀推開窗子就覺得心情好,興致一起怎么也止不住,索性到院子里的大合歡樹下,備了一壺茶,盤膝而坐運轉起真元來。

今非昔比,褚寒汀洗髓之後,再不用連運功都要小心翼翼、唯恐沖撞了細弱的經脈。他現在能任內府中充沛的真元隨處流轉,與外間的清氣相得益彰,一點點沖刷拓寬著經脈,真正合了道家的「自在」二字。

他這樣隨心所欲地練心法已有段時間了,不一板一眼地守著條條框框,進境反倒更快。

褚寒汀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卻出了岔子。

修行無非就是一遍遍地讓真元游走於全身經脈,使它變得愈發寬闊而堅韌,乃是個水滴石穿的過程,枯燥卻又容不得半點閃失。可褚寒汀心里裝了事,又是兩輩子練得熟了的心法,終於一時大意

一小股真元斜刺著沖撞進他空盪盪的內府,激得褚寒汀整個下腹部針刺似的疼了一下。褚寒汀悶哼一聲,忍不住彎下了腰。

內府一亂,經脈里的真元全都沸反盈天地作起亂來。褚寒汀趕緊拋卻雜念、清心靜氣,可還是晚了一步。真元亂串起來毫無章法,總讓他應接不暇、顧此失彼,眨眼間,內府已受了一回重創。

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從褚寒汀的額上淌落下來,不服約束真元已隱隱有了反噬的架勢。這一遭凶險已極,若是要等它們自行平息,這一身經脈恐怕要斷得七零八落,修為也別想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