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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實打實的「無為」。法門教了,個人用不用功全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順其自然。

再看這偏僻破敗的院子,他一住就是幾百年,好像連向他的庄主師弟提一句換院子都憊懶,褚寒汀很難想象他會處心積慮地謀殺同門師侄。

曲洵見褚寒汀沉默,奇怪地問道:「寒汀,你怎么了?」

褚寒汀忙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發愁東亭不肯用功,待我有功夫定要好好說說他。」

曲洵失笑道:「你管他這些做什么?修行一道最講個緣法,有人畢生追求大道,得道飛升自然要緊;可也有人只求快活隨心,你又怎知他不似仙?」

褚寒汀從未聽人講過這樣的歪理,一時哭笑不得。他暗忖,自己以往對曲長老的「與世無爭」似乎有些誤解他簡直就是不思進取、得過且過。

曲洵見褚寒汀又不說話,大概是擔心他找小徒弟麻煩,忙轉了個話題,道:「你的修為也算小有所成,按著規矩,為師該給你備一塊貓眼石了。」

褚寒汀不意他會提起這個,愣了愣,索性順勢問道:「師父,你的貓眼石呢,是什么樣子?」

曲洵笑了:「說的什么傻話,貓眼石還不都是那副模樣?唔,可惜為師的那塊丟了許多年,沒法取來給你看了」

褚寒汀一愣:「丟了?」

曲洵的表情沒有任何不自然:「做了長老,哪還有人系貓眼石腰帶的?是以許久沒有拿出來過,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褚寒汀滿懷心事地回到自己房里,佯做修行,心卻一直靜不下來,真元也怎么都轉不起。他闔著眼,聽著院子里的平靜被午睡起來的宋東亭打破,過了一陣又重歸寂靜;到了傍晚,曲洵出門往長老堂去值夜,芰荷苑大門落鎖。

今日的芰荷苑,依舊是一成不變的與世無爭的皮相。

晚上,江瀲陽照例來爬窗。他如今愈發敷衍了,只仿了聲不倫不類的蟲鳴,也不等褚寒汀應門,便干脆自顧自推開窗子跳了進來。褚寒汀卻並未像前幾回一樣找他麻煩,只是抬眼望了望他:「你來了?」

江瀲陽心下暗喜,快走了幾步來到他床前,合身將人抱進懷里,問道:「你這是等我呢?」

他嘴上占了便宜,可已經做好了被褚寒汀奚落的准備。可誰知褚寒汀竟什么也沒說,只「唔」了一聲。

如此江瀲陽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異常,他微微松開褚寒汀,問道:「出什么事了?」

褚寒汀搖搖頭:「倒也沒有,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說著,他自顧自下了床,到櫃子旁開了抽屜,取出個小盒子,從里頭拿出一塊綠瑩瑩的貓眼石遞給江瀲陽,道:「這是今日我從象蛛額上拿來的,你看見了的。」

江瀲陽便笑了起來:「還真是什么也瞞不過你。」說著,他瞥了那石頭一眼,挑了挑眉,道:「喲,曲洵的?」

褚寒汀不滿他這副輕佻模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可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江瀲陽摸了摸他的頭發,道:「寒汀,你做這件事,起初可不是為了給庄江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