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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都是這樣軟綿綿的一個人,與人為善過了頭,連群好事者也不願得罪。他暗自冷笑,這些人看不慣曾久鋒橫行霸道、曹相安獨攬大權,自己卻不敢開口說一個不字。他們只敢背地里借著別人的口,替自己宣泄一番,永遠活在陰溝里。

毓秀山庄的這場鬧劇,一直持續到江瀲陽孤身上山,興師問罪。

宋東亭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挨著敲開曲洵和褚寒汀的房門,連聲嚷道:「出事了出事了,師父、師兄,你們快去長老堂看一眼吧!我聽說天機山掌門上了山來,不知要討什么說法呢!」

☆、第七十七章

毓秀山庄,長老堂。

江瀲陽大剌剌地坐在主位,神情倨傲而漫不經心,他曾心維持的那些「平易近人」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同他那早逝的道侶一般無二的咄咄逼人。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從前當真以為江掌門好脾氣的,今日無一不恨自己有眼無珠。

陸仰山小心翼翼地陪坐在他的下首,倒好似他才是客人;然而從不可一世的大長老到老謀深算的大總管,沒有一人有一句異議。

曲洵是最後一個帶著弟子到場的。他匆匆在自己慣常的座位上落座,邊告了聲罪。他的身後站著大弟子褚寒汀,與別的長老一般無二。只不過別人俱都眼觀鼻、鼻觀心,恨不能假裝自己是朵蘑菇,曲洵卻皺著眉頭,對正座上的江瀲陽直言道:「江掌門坐的乃是庄主的位置,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陸仰山聽得一臉不知所措,從客人到師兄,他一個應對的主意也沒有;而曹相安與曾久鋒頓時大驚失色。江瀲陽倒似是全沒放在心上,他甚至還好脾氣地作勢要起身,卻被曹相安和曾久鋒忙忙一左一右地按住。二人異口同聲地賠笑道:「曲師弟的玩笑話,道兄千萬莫要當真。以您的身份,坐這個位置就是最合適的!」

……這恐怕是自打曹相安和曾久鋒鬧翻後,頭一回這么同心協力地做一件事,曲洵不再多言,臉上卻不由自主地帶起了一絲嘲諷。

這對曲長老來說,已是相當刻薄的表現了。

江瀲陽耐不過他們再三推讓,這才又「勉為其難」地坐了回去。陸仰山道:「咱們毓秀山庄的所有長老都帶了大弟子前來,人已到齊了,江掌門總可以說明來意了吧?」

江瀲陽點點頭,從懷中甩出一紙書信,往桌子上一拍,淡淡一笑:「陸庄主好好看看,眼熟嗎?」

陸仰山疑惑地接過信,來來回回地看了不下五遍,臉上茫然的神色漸漸褪去,變得滿是惶惑。江瀲陽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不說話。可把曹相安和曾久鋒急壞了,他們兩位的心情跟著陸仰山的表情變化七上八下,愈發難以平靜。終於,曹相安按捺不住地問道:「庄主,那上頭寫了什么?」

陸仰山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習慣性地將那信遞給曹相安,吶吶道:「我、我不知道……」

曹相安一目十行地看過去,驚疑不定:「這、這是怎么回事!」

江瀲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說來也巧,這封信還是我大弟子長亭在追查秦縱親信時,偶然從他身邊得到的。」

曹相安頓時臉色大變。誰都知道秦縱是因為牽扯到褚寒汀之死,而被江瀲陽親手誅殺的。在那之後,幾乎沒人願意同他扯上關系,毓秀山庄自然也不例外。然而現在,江瀲陽帶著據說是從秦縱親信那里搜到的信,親至毓秀山庄興師問罪,而這信上的字跡竟還同他們庄主的如出一轍;更要命的是,這封信里並不是普通的噓寒問暖閑話家常,而是言辭曖昧地提及了潛入天機山的刺客!

曹相安登時冷汗就下來了。然而他的慌亂只有一瞬,下一刻便鎮定起來。他對江瀲陽抱了抱拳,道:「您是知道的,陸庄主一向潛心修行,極少下山,他同隱白堂哪有什么交情?這封信定是有人仿造他的筆記,故意寫下!這是誹謗,是陷害,是挑撥咱們兩家關系,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