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吃苦頭的」周瀾端著空碗,伸手想拍拍地上那張臉,半道嫌臟似的又回手:「我以後天天給你送飯,不會餓死你的。」然後他重新堵上程把頭的嘴。
放下空碗,他繞到程把頭身後,對方的褲腰帶本來是好牛皮好款式的,早就被小弟兄們扯走,所以周瀾沒多大勁就把對方的褲子扯到大腿以下,姓程的意識到他要干什么,便使勁扭動掙扎,嘴里嗚嚕嗚嚕作響。
周瀾握著擀面杖輕輕拍打自己的手,他目無表情,跟著姓程的爬行的路線一路緊跟,他在品嘗第一道叫恐懼的菜,津津有味,色香俱全。
追夠了,鋥亮的皮鞋踩住對方血肉模糊的腳趾:「你跑不掉的。」他誠懇的說。
他握著擀面杖蹲了下去。
文昌閣里哀嚎陣陣。
幽暗燈光下,周瀾看著程把頭帶著尾巴一樣的擀面杖在地上爬,丑陋不堪,痛苦不堪。
擀面杖在滴血。
「沒關系,第一次就是容易出血,你見過。」周瀾似乎是安慰的語氣,程把頭眼神開始有了恐懼,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周瀾捕捉到了,他很滿意。
周瀾忽然單腿屈膝壓住程把頭的後背,他手持擀面杖行凶,另一只手抓住對方的頭發,迫使對方扭過頭望著他。
「是這樣么?嗯,是這樣么?」他就是要對方品嘗這種五臟六武的痛,這是他最喜歡的第二道菜,痛苦,五內俱焚的痛苦。
血順著擀面杖流下來,地上的軀體大汗淋漓,昏昏沉沉。
周瀾抽出擀面杖,他也出了汗,不過他認為這場力氣活值得。
「你快點養好屁股,我會再來看你。」周瀾笑得很輕,然後仿佛告別老朋友,拾起粥碗,拎了馬燈,帶走了唯一的光源。
姓程的在地上縮成一團,他痛得抽搐,他依稀聽見周瀾說的話,他知道,這些話他以前都說過,他明白,對方這是要將他活活禍害死。
周瀾用香皂仔仔細細的洗了手,回到餐廳時,杜雲峰已經吃到一半,抬頭問了一句去哪了。
「去後院了。」周瀾有問有答,同時接過杜雲峰遞過來的筷子。
「總去那干什么?直接弄死不就完了,你還當寵物養著?」杜雲峰這兩天就發現周瀾不對勁,老對著文昌閣來勁,仿佛那里有金山銀山似的,一天不瞧都吃不好睡不香。
周瀾搖搖頭:「小雲峰,你別管」然後他給杜雲峰夾了口菜:「後院那兩條大狼狗有條是母的,肚子溜圓,該是要下崽子了,我們養著吧!」
「行啊,」杜雲峰回道,然後他放下筷子:「那人呢,後院那一庫房的人呢?餓了兩天了。」
周瀾頭也不抬,自顧自吃:「管他呢。」
周瀾真的對那一屋子的人不管不問,他每天只是到文昌閣去轉悠,仿佛那里有天大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