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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夜色的日子,卻不會影響自己想多和這個人說幾句話的心情。「那個故事,你聽過的吧?」

「當然。」那可是個northblue家喻戶曉的故事。大人總會用這個故事告誡孩子,騙人是沒有好下場的,要做個誠實老實的小孩。

「那個大騙子的後人,我們已經見過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祖先不是個大騙子。」山治安靜地叼著煙,「諾蘭德說的都是真話,黃金在空島,我們找到了。」

很好。這顛覆了自己對於一個耳濡目染的童話故事的看法,但那又意味著什么?羅斟酌著對方說這件事的目的,從單純找個談資到草帽海賊團一路上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大動作都考慮了一遍。「所以……你想說什么?」

「奇跡雖然叫奇跡,但就因為會出現,才讓人抱有期待。」金發男人站起身來,拿起盤子,「每個人都認為故事是真的,諾蘭德在說謊,可我家船長不這樣認為,現在我們都知道了,他是對的。羅,未來的路大概也不那么好走,不過既然是同盟,就相信他,相信我們,也相信你自己。只要沒到最後一刻,奇跡就仍有出現的可能。」

【三】

一個微笑令外科醫疼痛著醒來,比傷痕累累的這副身體要更疼痛。停留在記憶最深處的這個笑,簡直又滑稽又蠢,可他一丁點兒都笑不出來。當曾經的希望變成了最終的絕響,灼燙的槍口將自己生命中所見不多的光明徹底滅殺。就算自己再懷念這個又滑稽又蠢的笑,也再沒有看到的可能了。

柯拉松。特拉法爾加羅念著這個名字,突然清醒過來,記起了自己身在何處。早已離開了德雷斯羅薩,這是停留在象島左近的潛艇。貨真價實的自己的船。

他坐起身,重重喘了幾口氣。記憶是真實的。打倒多弗拉明戈的過程還歷歷在目,卻始終有幾分不真實,就好像一場過於逼真的夢境。要不是身上這些傷口不斷用疼痛提醒著自己,他真會以為那只是場一廂情願的美夢。所以是真的,那都是真的。隱忍了多年也謀劃了多年,自己竟真的在草帽海賊團的幫助下成功了……要認真說來……打倒那個男人,真的該叫奇跡了吧?正因為自己對他非常熟悉,所以更能體會到奇跡的分量。

「只要沒到最後一刻,奇跡就仍有出現的可能。」

腦袋里再度回響起這句話,就在此刻,當初說出這話的人就帶著仿佛點心的香甜味道闖了進來。兩個人愣愣地對看了半分鍾。

「黑足……」確實,自己來到這座島後還沒看到過他。這個男人給自己的伙伴留了一封信,壓根就沒有露面。信的內容自己並沒有看,那時的羅更急於找到自己的伙伴。

只是,就只是這樣看了一眼,羅就突然確定一件事,自己是很想見到他的。腕口露出一截綳帶來,是怎樣傷的?臉頰上的擦傷倒是好說,但衣領下的綳帶呢?在性命攸關的戰斗中,自己並沒有更多的心思想別的,唯一剩下的念頭大概就是怎么打敗堂吉訶德多弗拉明戈。要是再多上那么一點點,大概就是當初這個男人告訴自己的那句話。托了那句話的福,就算一次又一次被打倒,也一直沒有失去對奇跡的期待。

而現在大仇得報,一切縛住自己的枷鎖都灰飛煙滅,他自由了。

草帽海賊團金發的廚師為什么出現在自己的潛艇上並不重要。他之前在這座島上做過什么並不重要。他之後又打算做些什么也並不重要。特拉法爾加羅只意識到一件事,他起身向前走了兩步,將那個人緊緊抱在了懷里。

「我回來了。」他輕聲說。

隱忍著走過所有黑暗,咬緊牙關面對全部厄難,也許過去也曾犯下無數過錯,所有的目的都明確指向那一個,豁出性命拼盡全力不惜一切,它最終……達成了。

山治愣住了。這個懷抱太過沉重,不是思念也不是什么見面的禮節,羅像是獻祭生命一般摟緊自己。光是這一個動作就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悲壯。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山治竟從里面聽出了「我不會回來」的味道。他嗅探著傷痛的氣息,根本找不到推開的理由。

有些傷口不在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痊愈了,可一旦發作起來,根本就無從抵抗。金發男人並不知道這位同盟船長的傷口在什么地方,可他能感受到它的存在,非常深,非常痛,被忍了太久,也忍了太狠。山治想起自己離開德雷斯羅薩之前詰問羅的話,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答復,但光靠猜想也差不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