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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穿著一件並不太溫暖的外衣,站在雪地里,鼻尖凍得通紅。里面依舊是那身病號服,褲管下露出一小截□□的腳踝。

【玖】

特拉法爾加羅起深紫色的長刀。內心那些危險莫名的念頭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統統消失不見了。即使見過金發男人身染著鮮血和黑暗的樣子,在看見他的時候,也依然只會聯想到那些溫暖明亮的東西。

因為黑足屋就適合那樣的形象吧?

「你不該走太遠的路,還穿這么少。回去吧。」羅伸手夠上山治的手腕,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冷得像冰。他順勢拽過那雙手,小心地避過傷口,攥進掌心暖了片刻。對面那個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固執地站在原地。

山治的目光停留在醫生的身後。

在睡夢中也察覺到了注視,真要感謝見聞色霸氣。發現羅獨自一人離開潛艇後,自己便隨手取了件外衣悄悄跟在後面。並沒有跟得太緊,反正一定不會跟丟,因為那個人提著燈,是黑暗中唯一的光。直到見他向十字架走去,不得不說,那刻從心底泛起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山治感到自己一下子就渾身都是冷汗。

如果……如果這個人和文斯莫克家的人有什么關聯的話?幾乎是剛一冒出來,這個念頭就又徹底消失了。視野中一道淡淡的藍色猛然擴散,那些令自己不快的東西根本沒能在這個世上多存在一秒,就在羅的刀下徹底變作了碎片。

大多數傷口都有愈合的那天,但那需要時間。山治相信現在自己手腳上的所有傷口都是如此。即使眼睛看得見的傷口好了,可看不見的那些呢,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徹底痊愈。心臟不時鈍重又沉悶地抽痛就是最好的證據。此刻看到羅徹底斬碎了一切,讓那些過去再也不見,山治有些震撼也有些觸動。

在充滿厄難的回憶中,痛楚因為這地方已經面目全非而淡化了不少。而那家伙這樣做的理由?金發男人有一半感覺自己猜到了羅的想法,然而,也只有一半。自己……值得他顯露出這樣的情緒嗎?他無法確定。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為了那一半的想法,像個白痴一樣暗暗高興著。

那個人不肯讓糟糕的記憶再一次占據自己的腦海。

他還要為自己做多少事情?

「羅……」山治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回到醫生的臉上,那雙黯琥珀色的眼睛是如此專注地凝視著自己,有那么短短一瞬,他覺得自己什么都不再需要了。很快回過神來,山治笑了笑,像是告訴對方也像是在告訴自己,「都結束了。」

特拉法爾加羅靜靜看著他。這句話,黑足屋在剛醒來的時候就說過。聽上去像是解脫了,可羅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中傳來的陣陣顫抖。和對方臉上那寬慰式的笑容截然不同的反應,可不僅僅是來自於此刻寒冷的天氣。

這家伙,總是要如此逞強。到底會不會說出他的真實想法?手和腳自己都能負責醫好,就是斷掉也能再接續起來,可是,要怎樣才能醫治心臟里的傷口?想要這個人,真正發自肺腑地展露笑容。特拉法爾加羅清楚,也許時間能夠治好,也許有什么人能夠治好,但既不是現在,也不是自己。

動用能力帶那個人和自己一同返回潛艇,兩人出現在船長卧室中。在倏然變暖的溫度中,山治攥了攥凍得有點僵硬的手指。

「真遺憾阿,你連我都騙不過。」身邊的羅突然沒頭沒尾地冒出這么一句。

「阿?!」

在金發男人沒來得及問個仔細的時候,醫生轉身打開了衣櫃。山治一眼就看到自己那套西裝,干凈整齊地疊好了,就擺在衣櫃正中。

「明天你的船就該到了。恭喜,黑足屋,你出院了。」

山治愣愣地看著他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平靜淡然。再正常不過的他的模樣。可就在這一剎那,一種無法描述的東西猛然沖破了一切。他知道,自己就要離開了。那個人明明給了自己多到無法償還的東西,可自己依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