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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之應允他自會小心,又道:「杜世子已被綁了一路,入京城進皇宮之前,不知杜王爺能否將他放出來。」

提起此事樂越就頭疼,定南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當真把杜如淵綁了一路,如果不是有商景隨時施法幫他舒活筋骨,好端端一個杜世子肯定被綁殘了。按照這個勢頭來看,說不定杜王爺真的會牽著五花大綁的兒子去皇帝面前跪地請罪。

當天晚上,皇帝即著另一位宦官總管白公公與幾名禁衛前來宣旨,命樂越、定南王、定南王世子杜如淵明日辰時入宮見駕。

定南王下令拔營啟程,趕到距離京城十余里的郊野處駐扎。

安頓下來之後,樂越趁機去找定南王談判:「王爺,明日在下與王爺世子一道見駕,是否將世子放出來?世子只是幫助在下而已,王爺綁著世子,等於是說我有罪。索性王爺也將我一道綁了去面聖算了。」

定南王冷冷地道:「樂少俠請放心,本王今夜就給那逆子松綁,明日陪同見駕。」

樂越總算松下口氣,揣著安心的答案而歸。琳箐拽著昭沅和應澤,隱匿進杜如淵的小帳篷中盯梢,看看定南王是否信守承諾。

直到半夜子時,定南王方才進了關押杜如淵的帳篷,命左右兵卒退下,解開杜如淵身上的繩索。

杜如淵的雙臂終於重獲自由,恭敬垂手道:「爹。」

定南王道:「聖上已下旨,命你明日陪那樂姓少年一道入宮見駕,為父也陪同前去。」

杜如淵低頭:「給爹添麻煩了。」

定南王盯著他,突然抬手,又狠狠一掌摑在杜如淵臉上。杜如淵被打得一個踉蹌,後退一步,捂住臉。

琳箐跳起來,化作人形的商景一把按住她的手:「這是他們父子的家務事。」

那廂,定南王冷冷向杜如淵道:「知道為父為何要打你么?」

杜如淵垂首道:「不管爹相信與否,幫扶樂越,乃兒臣之命。」

定南王冷笑:「命?你知道什么是命?你又知道現在所做之事代表了什么?愚蠢!」

杜如淵不做聲,定南王狠狠一甩衣袖:「你今年方才幾歲?讀過幾本書,看過多少世情經歷過多少事?自做聰明玩弄政事,這些豈是你們這群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玩得起的?愚蠢至極!若非今上要用你們做棋子,你們早已死無葬身之地!為父,你娘,還有萬千無辜性命,都要因你等的愚蠢變成陪葬!」盯著垂首不語的杜如淵,定南王滿臉怒容,「我綁了你一路,就是希望你能多長些腦子,看清楚事態,不想你竟依然如故。你可知道,我為何從小便不讓你習武,就是不想讓你與為父年少時一樣,牽扯進政亂之中。從古至今,權謀爭斗便是一個無底深淵。我像你這般年齡時繼承王銜,宦海沉浮數十載,至今仍不敢懈怠分毫。你果真想弄權謀術,好歹不要如此愚蠢,玩這種三歲孩子可笑至極的把戲,給我滾去多讀幾本書,潛心歷練,待十余年後你年屆而立,或者方可有談政的資格。」

杜如淵緩緩道:「爹,木已成舟,一切已晚。」

定南王閉上雙眼,長嘆一聲。他保養極好,相貌看起來只有三旬上下,但這一嘆之下,眉目之間出現了無限滄桑:「我是你老子,就算陪你一道粉身碎骨,亦只能當作是命,但南郡萬千無辜性命若被你牽連,你可擔得起?」

杜如淵道:「爹如果與安順王開戰,勝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