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興奮地搖著尾巴,喉中發出小奶狗特有的「嗚嗚」的叫聲,撲騰著要掙脫方思明的臂彎。
沈逍遙曲起指節,刮了刮阿遙濕潤的鼻頭,笑道:「怎么?你還想我了?」
這舉動不知怎么引了阿遙的興,一條小短尾巴搖得更歡了。它一口輕咬住沈逍遙的手指,用粉嫩的舌舔舐指尖的皮膚,舔完了,又歪著腦袋瞧他。眼神充滿希冀,一副賣乖討好的模樣。
「這真是……」沈逍遙哭笑不得。
說來奇怪,明明洗澡上葯包扎都是方思明做的,但阿遙還是不怎么喜歡同方思明親近。
而沈逍遙不過是晚飯時閑來無事喂了它兩塊紅燒肉,哪知道就被這小狗黏上了,一時半刻見不著他都不行。
方才沈逍遙要下山拿酒,阿遙還想跟著他一起。奈何腿腳受傷,根本就動彈不得,急得躺在桌上蹬腿直叫,一副可憐見得。
方思明垂眸,暗色的衣袖中遮掩著幾分格格不入的鮮亮。他手腕上纏著一根丁香色的絲緞,這還是剛剛被阿遙吵得沒法兒,沈逍遙留下哄它用的發帶。
得虧有這個,小狗嗅著那人的味道,才肯老老實實地在他懷里安睡一陣。
「真這么喜歡我?」沈逍遙猶疑地挑起眉梢。
阿遙沖他叫了兩聲。
「沒出息的小東西,有奶就是娘。」沈逍遙登時樂了,「那行吧!」
「過來,我抱抱!」他從方思明懷里接過狗,一把將小家伙兒舉了起來。任由那狗親昵地用額頭在自己下巴上蹭了兩蹭,毛茸茸的感覺的確讓人愛不釋手。
沈逍遙摁下阿遙還想得寸進尺的腦袋,在它頭頂揉了揉:「乖。」
方思明瞧著,心里兀得就很不是滋味兒了,他自顧自地站了起來,一舉躍下屋頂。
開門、進屋、關門。
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拋下沈逍遙與阿遙一人一狗在瓦頂對視。
這好像是……
不高興了。
「怎么啦?」
沈逍遙推門跟進來的時候,方思明正靠在床頭,按了按自己脹痛的眉心:「沒事,有點乏了。」
「是嗎?」沈逍遙坐到他身邊,湊上前調笑:「我怎么看著,像是吃醋啦?」
「……」
見方思明不吭聲,沈逍遙又道:「別這樣嘛,思明兄,我都沒吃醋呢。」
方思明抬眸,本想問他「你吃什么醋」。誰知一句話還沒出口,便已被沈逍遙桎梏著,蜻蜓點水般索了一個吻。
此舉來得出其不意,方思明霎時訝異地睜大了眼睛:「你……!」
觸碰之後,沈逍遙並沒有離開太遠。偏著頭,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近在咫尺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不是喜歡這樣么?」
沈逍遙低笑一聲:「那小東西不識貨,這種事,我趕還趕不上呢。」
方思明聞言,終於知道他這回進來是想「狼子野心」地干什么了。
只是還未來得及出手阻止,沈逍遙就已經湊上前,舔吮起他的耳垂,呢喃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誰這么上心。」
我對你不上心嗎?
方思明剛想說話,就感覺那人溫熱的唇舌順著自己的耳根向下,滑至脖頸。
方思明近乎承受不住地倒抽一口涼氣,心跳驟然加速,那股躍動的力道,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
從來沒有比現在更能確切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捏決生死的咽喉被牙齒輕輕啃噬,刺痛瘙癢的感覺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不要……」方思明顫著手,下意識地推上沈逍遙的肩膀。察覺到方思明的小動作,沈逍遙警醒他:「別亂動,還帶著傷呢。」
方思明僵了僵,這幾日沈逍遙沒怎么嚷嚷,他險些忘了還有這么一茬。
懷里的人身形一頓,果然不動了。沈逍遙滿意地笑笑,隨即轉移陣地,歪頭在方思明的下巴噬咬幾下,終於又重新回到了那兩片唇上。
果酒濃郁醇甜的味道在二人之間彌漫開來,夾雜著沈逍遙身上絲絲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