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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說:「芮秀才,看看書就出來走走,一直呆在房間里會悶壞的。」胡老爹吐了個煙圈,又對我說道:「往前走上大路往左走到頭,正好就是蘇合山,出去走走吧,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正好爬爬山鍛煉鍛煉。」我想了想,每天都這樣看書,反而越看越覺得不能集中力更覺得疲乏,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向胡老爹道了謝便出發了。

走了多半個時辰才到山下,一條石砌台階小路蜿蜒而上,沿著這條路往上走,畢竟是冬天,樹木除了松樹還綠著,其他都是一片干枝枯葉,到半山腰是一座將軍廟,供奉的是商朝將軍穆勒,因其忠勇護主在叛軍圍城時哪怕戰至他最後一人他仍堅守國門,被封為護國公永享香火,廟里只有一位老主持,看到我就過來給我遞了根香,上完香,告別老主持沿著台階繼續走。

走了好一會,碰見了一個從山上往下走的姑娘,一身白衣,素腰一束,外罩一件鑲了一圈白狐毛的白色披風,未施粉黛,雙目似一泓清水,帶著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膚如凝脂,唇似櫻紅,發髻上也只別了一只梅花白玉簪,嬌小玲瓏,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孩子。

她慢慢走過來,我急忙貼著崖壁為她讓路,也不好意思再看她,低著頭垂著眼,她經過我身邊時帶著一股淡淡的不明顯的梅香,甚是好聞,還沉浸在香味里,突然聽見一聲嬌呼,我抬眼一看,原來是這姑娘下台階時不慎崴了腳,歪了身子馬上要摔倒,我急忙幾個大步走過去扶住她,又突覺這樣失了禮數,要放手又怕她摔了,不放手又覺得尷尬。

正尷尬間,那姑娘說道:「謝謝公子,我的腳崴了,下不了山,可否麻煩公子送小女子下山,我家家仆就在山下等我,只需到山門口就好。」說完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漏出一段白頸,在這滿目蕭瑟中白的驚人,我聽到了我的心一陣急速的跳動。

「無妨,我送姑娘下山,還望姑娘不要怪小生唐突無禮。」我扶著她,她低聲輕笑一聲,借著我的力站直,「公子是上金陵趕考的考生嗎?」「是啊。」「公子是哪里人士。」「渠水郡。」「離這很遠吧。」「是啊。」我扶著她一路走的很慢,又嘴笨,也不知怎么聊天搭話,一路很沉默,直到來到了山門口。

陪著她在山門口等了好久也未見她家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也許是去哪貪玩了,我家離這也不遠的,就在廣陵北城,可否麻煩公子再送我一程,送我回家,小女子先謝過公子了。」說完就要行五福禮,我立馬扶住她,她腿腳不便,我又怎敢放心讓她一個人走,連忙道:「我就住在前面驛站,姑娘若不嫌棄,不如先去客棧坐坐喝口水,我再送姑娘回家。」「走了一路,也確實是累了,那就勞煩公子了。」

說完我便扶著她往客棧走去,到了客棧,我剛扶她到大廳坐下,胡老爹就從樓上下來,看見我們樂呵呵一笑,還沒開口,姑娘臉色微變,不悅的看著胡老爹,「你們認識啊。」我看這架勢,兩人之間感覺有些不愉快。

胡老爹樂呵呵一笑道:「章姑娘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原來她姓章,我看著她擰著眉看著胡老爹,正想打個圓場,卻聽到胡老爹靠近章姑娘說:「章姑娘,這孩子是有心上人的,這次趕考就是為了他心上人的。」

我一聽頓時不好意思的臉紅低下頭,她看我一眼又看胡老爹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我看她轉身健步如飛,驚的目瞪口呆,胡老爹喝了口酒笑罵道:「呆子。」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我立馬跟上去,詢問這是怎么回事,到了房間,胡老爹給我細細道來。

原來這姑娘姓章,家住廣陵城北,家中有一綢緞庄和一雜貨鋪,家里只有她一個孩子,所以她從小就為家里打理生意,在她16歲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從外地來的上金陵趕考的書生,書生長得是面若冠玉,眼若明星,又能說會道,巧舌如簧,章姑娘情犢初開,便一頭扎了進去,任他拿捏,不久便私定了終身,書生拿著章姑娘給他的她這些年所有的積蓄上了金陵趕考,卻再也沒回來。

章姑娘不信自己的情郎會負心薄義,就去金陵尋找,卻得知他進士及第後娶了大行台尚書令的女兒,她拿著他寫給她的婚書去找她,卻被他一頓亂棍趕出了金陵,身無分文又滿身重創,跌跌撞撞走了很久才極度狼狽的回到了家,他爹憤憤不平上金陵找他討要說法,卻被他連嚇帶恐嚇直接趕回了廣陵,到家的當晚就不行了,她爹過世後她娘的身體也急速而下,不過一年,她便父母雙亡。

章姑娘不過一年失恃失怙,內心悲憤不已,抱著必死的心上金陵與那負心漢同歸於盡,卻得知那負心漢因自己品行不佳貪污腐敗早已被斬首示眾,沒了怨憎的對象,也沒了活著的樂趣。

後來她每年到了考生齊聚趕考的時候就會特意去接近那些長得好看的考生,發展感情並留下信物,也有考生金榜題名後拿著信物回來,她卻一個都沒有答應。

「那她也是可憐啊!」我不由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