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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小心翼翼地擁有著顧諶嶺帶來的那些友情愛情親情,從不敢十分沉惘深陷,七八分便已足夠。以為做好了隨時失去的准備,就能在那天來臨時全身而退。

等真正回過頭來,這個人冷淡地將他拒之千里,不再喜歡他,這時才驚覺自己錯過了什么。

頭頂的燈光昏暗柔和,莫祁的眉眼黯然無光,說話時似乎隱隱帶著哭腔:「顧諶嶺,他們活著的時候都那么吝嗇,死了又讓我替他們送終,這是什么道理啊。」

「他們」是誰,顧諶嶺一想就明白了。想著這是受了委屈傾訴給他聽呢,心尖驀地柔軟一片。遲疑了幾秒將人帶進懷里,什么都不必問。

靈堂的音樂悲痛沉重,顧諶嶺卻溫和了語氣,不知道說給誰聽:「莫祁,你那么聰明,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外面的空氣要新鮮得許多,出來後才知道天上居然開始下綿綿細雨,顧諶嶺上了一輛車回學校,將靈堂里哀痛的哭喪聲拋在身後。

出殯那天早上,莫祁四點就醒了,將遺體火化完天已大亮,一群人齊去墓園,等到了吉時便開始入葬。入葬的時候他聽到周圍有小聲的啜泣。

余香蘭的骨灰安放在冰冷的墓碑里時,莫祁的心空了一塊,又多了一塊。

送葬事宜處理完,一般會有宴請親朋的習俗。回到餐廳他隨著眾人一同入座,除了沈子衿和沈父,周遭一切都十分陌生。突然想要是顧諶嶺在就好了,那樣一回來就可以看見最想見的人。

他開始胡亂想著與顧諶嶺的這些年,渾渾噩噩的不知旁邊人所雲。最後是沈子衿把他拉回了主客桌,一頓飯也不知道往嘴里喂些什么。

沈子衿看不下去:「哥哥,那是香菜。」

莫祁這才咀嚼出嘴里的味道,惡心的感覺在胃里翻江倒海,沖到衛生間,趴在洗手台上一陣干嘔。

他不停捧著冷水漱口,濃郁的味道沒有一點緩解。鏡中的自己面色枯槁萎靡,這副模樣連他也喜歡不起來。

指尖觸摸到眼角那顆他從未注意過的淚痣,想起了那個人以前總愛用指腹輕輕按壓這里,指尖溫潤,那感覺太柔軟。

他有點想顧諶嶺了。

在得知顧諶嶺復讀之後,莫祁曾偷偷打聽過他的專業,班級和寢室。

下午匆忙坐車到學校,先回了自己的寢室,洗了澡換好衣服才一路找過去,越靠近目的地,心里就跳得越快。

他沒告訴顧諶嶺要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他怕提前通知顧諶嶺時,對方清清冷冷地一句「你還是別過來」就把他否定了。

停下來看著那個寢室號,二二三。莫祁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他敲了三下門,心就重重跳了三下。

里面有腳步聲靠近,接著是門鎖的轉動聲,然後門開了。一個寸頭男生偷偷摸摸探出頭來:「誰呀?拒絕廣告和推銷。」

莫祁表明來意:「我找顧諶嶺。」

寸頭男生聽他是來找人,立馬長呼一口氣,又看了他幾眼:「不在,他們上課去了。」

莫祁懸著的心下去了,沒見著人又不禁微微失落,抿嘴問:「我可以進來嗎?」

寸頭男生無所謂地聳聳肩,側身讓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