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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哭。怯怯走過去捏著他短袖一角晃了晃,小臉哭得通紅。

感受到那點動靜,莫祁才再次抬頭,見沈子衿的臉上還掛著淚珠,也不知道這個妹妹為什么這么黏自己,第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心里卻總忍不住回想顧諶嶺剛才推開他的動作。

自打見面起,顧諶嶺就一直在拒絕他。

而他從來不知道,被這個人拒絕原來會讓他這么無法忍受。比莫占全,比余香蘭,比世界任何一個人拋棄他,甚至比這一年半來獨自重溫舊夢的日子,還要讓人煎熬得多。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顧諶嶺留下的那句話。

莫祁,等你想好要以什么樣的立場來問我那些事,我就告訴你。

第26章

沈父回來是在一小時之後,似乎早就預料到結局,整個過程都顯得沉著冷靜。他輕輕撫過妻子蒼白冰涼的面容,只匆匆一眼就立即叫人布置靈堂,把余香蘭的遺體送了過去。

當晚莫祁看起來很累,去靈堂的路上一言不發。顧諶嶺不知道他對於這個母親懷有什么樣的感情。興許會有血緣關系在作祟,朝夕相處這么久,再大的恨也會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產生。就算面上再怎么不在乎,憔悴的模樣還是出賣了他。

盡管在顧諶嶺看來,這個女人和莫占全一樣,都不值得讓莫祁為他們難過。

接下來幾天陸陸續續有親友前來吊唁,作為余香蘭的兒子,莫祁自然是和沈子衿一起站在靈堂前鞠躬還禮。

這些人都穿著素色裝束,帶著對逝者的尊重來送別,老少男女,有的搖頭惋惜,有的低頭默哀,面對這些人沈子衿能毫不猶豫地叫出稱呼,「李姨」「鄒嬸」「劉叔叔」……但是莫祁全部都不認識。

有一瞬間莫祁生出一種強烈的悲哀感,他覺得自己所站的位置很怪異。他和余香蘭、和沈家始終是格格不入,就像現在,他站在主人的位置,卻以旁觀者的態度來審視這個把自己生下來的女人的死亡,與那些前來吊唁的人無一區別。

他不屬於這里。

期間秦文宇來過一次。他只知道莫祁和母親的關系向來冷淡,不了解更深的糾葛。拍了拍莫祁的肩膀以示安慰,告訴他學校的一切不用擔心。

顧諶嶺也來過一次。拿了一束白菊放在靈位前,端端正正行了禮。遺照上的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和以前莫祁給他看過的照片上如出一轍。

他沒打算停留多久,走之前看了一眼立在旁邊的人,黑色喪服襯托出瘦弱的身姿。巧的是那人也正在看著他,星眸里沒有一點光色。兩個人四目相對,竟然相顧無言。

「我先回學校了。」顧諶嶺先開口。

莫祁張了張嘴,怔怔地沒說話。

這個時候顧諶嶺也不期望他能說出什么話來,轉身欲走,結果剛抬腳就被一只手攔住,回過頭莫祁的臉就近在眼前,蒼白無血色。

顧諶嶺蹙眉,心想這幾天莫祁怎么過來的。想把手扯回來,卻被對方攥得更緊。

這里是堂廳的中心位置,十分顯眼,顧諶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快速掃了一圈周圍,反手拉著他換到比較隱蔽的角落,放開後問道:「怎么了?」

莫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顧諶嶺走進來的那一刻眼神就無法從這人身上挪開。哪怕和他說一句話也好,都能給他創造莫大安慰。

可惜顧諶嶺說的是要走了,要回學校,幾個字讓他一下子踩入冰窖。他想跟著一起走,去哪兒都好,只要是和顧諶嶺一起。

自那晚明白了那句話後他的心就有點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