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救活他,就救吧。」
妖看向染纖塵:「我問你,如果沒有困心,或者沒有這個人類……」
他話到此處,搖搖頭,自己止住了:「這世上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
第11章生離
楚將離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個月後。
他喪失了足以致死的血,甚至染纖塵都不敢解除「煅骨」的毒性,還加重了不少,欺騙他的身體,吊住了他的命。
他醒來時一陣顛簸,睜眼是蓮紋的頂幔,好半天才明白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
染纖塵慵懶中喑啞著風情的聲音響起:「醒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楚將離頭有些疼,扶著額坐起,發現馬車並不大,只有一處坐墊,讓給了他這個重傷患。
染纖塵席地而坐,手里漫不經心地搖晃著一壺酒。
酒液在壺里撞擊的細響,為她整個人添了分英氣,襯著紅衣愈發頹廢而嫵媚。
「風雪暮,」她抬手,揚揚酒壺,「要喝嗎?」
楚將離搖頭。
於是她就仰起頭,酒壺一傾,往口里灌了口酒。
這種動作一個女子做來,應是有些粗魯的,但染纖塵生生融合了灑脫與頹廢兩種截然不同的美,行雲流水般好看。
阮執若是此處,早就呆了。偏偏這里的是不解風情的楚將離,他只是覺得染纖塵無時無刻不美,心思還在別處。
他扭頭,看見了角落里,專注從馬車車窗往外望的妖,舌頭頓時一打結:「他怎么會在這里。」
「困心的作用,」染纖塵半眯著眼,慵懶得快連骨頭都沒了,「他被強制困在了你周圍十丈之內,沒有你的允許,無法多遠哪怕一毫。」
楚將離錯愕:「我以為困心的作用是把他關起來。」
「沒有錯,」紅衣美人又仰頭喝了口酒,「你以為真實的牢籠能困住一只妖嗎。」
她道:「楚小哥,你就是那座牢籠。」
「他一身妖力皆被封鎖,孱弱如常人,而且永不能直接間接對你造成傷害。即便你正常死亡,你身死之處,仍是牢籠。他永世都無法離開你的墳墓。」
「這就是襲荒最霸道的一把鎖困心。」
楚將離微一沉默:「他還欠我十一槍。」
染纖塵擺手:「下車再說,別弄臟馬車。」她笑了笑:「而且,他的力量被封住後,你還是殺不死他。」
「有困住妖的方法,為什么沒有殺死妖的方法?」
「有。」兩個聲音同時回答。
染纖塵看了眼到馬車上後第一次開口的妖:「殺死妖的方法,其實是有的,但是你做不到。」
「我不在乎代價,我只要他償命。」楚將離一指妖,得到意味不明的一聲輕笑。
「你做不到。」他輕描淡寫道。
「正如我解不開困心,你也殺不了我。」
楚將離蹙眉,冰冷的怒氣在左眼里洶涌,他耐心等染纖塵解答,見蕪園老板攏攏披散的發,懨懨道:「要殺死妖,需要兩個簡單的條件。」
「一是能擊敗那只妖,在困心的狀況下,這一點可以忽略不計。二是要知曉妖的『真名』。」
「真名?」楚將離茫然,「什么意思?」
「妖的不死在『死亡』誕生後就有了破綻,」染纖塵道,「作為不被死亡找到的手段,他們藏起了自己的『真名』。」
「每個妖刻在妖核上,與生俱來的,真名。」
她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