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明白這場面對於對方來說是怎么樣的一種侮辱?
正如他了解從前那個大男孩兒,他同樣也深刻的了解現在這個已經變了的男人有些人,骨子里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他可以張揚肆意,也可以冷酷狠戾,埋藏在骨子里從小養大的驕傲是不會變的。
如今這種充滿火/葯味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甚至是故意不幫他處理,使他正視這種慘烈局面,無疑是在踐踏他的驕傲。
如果做不了愛人,那大概就只能做敵人了。
賈紳士冷眼看著刁日天僵硬了片刻之後,強作鎮定的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仿佛為自己披上了重重甲胄。
他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人在卑劣的欣賞,一個人在冷靜的分析。
刁日天穿好了衣服之後,走到電視櫃那里拿起櫃面上擺放的礦泉水,擰開,仰頭對著瓶口大口大口的喝著。
因為喝的急,中間他不小心嗆了口,咳嗽了兩聲。透明的水滴迸濺在他的嘴角,反射著瑩潤的光芒,將他嘴角被咬傷的那塊皮膚打濕。
沾了水之後,嘴角疼,舌尖疼,喉嚨疼,但這些疼完全不算什么,因為有別的地方更疼,所以這種細微的刺痛就變得微小。
喝完了水,他在電視櫃上坐了下來,別扭的調整了一會兒坐姿,像是要開一個重大會議那樣端正嚴肅。
「你要什么?」
盡管聲音還是很沙啞,但是跟剛剛相比已經好多了,差不多就是破鑼嗓子和活力小烏鴉之間的區別當然,是性感低沉版的小烏鴉。
賈紳士微不可見的怔了下,肉眼可見的僵硬住了。
難道他察覺了我的計劃?
賈紳士腦海里飛快的想著對方這簡單的一句話所反映的訊息。
但很快,他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想。
盡管早有考慮,但像昨晚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完全就是恰好遇到,順勢而為,沒有經過設計的巧合。
所以,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臨時做的計劃才對。
飛速旋轉的大腦推演又否定,最後無奈的放棄了私人的揣測。
這種不能確定對方在說什么的時候,只要一個長長的疑問詞就可以應對了。
「嗯?」
賈紳士拖長了尾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疑惑更無辜。
刁日天牽起嘴角,手指在櫃面輕輕敲擊,明明是毫無規律的敲擊聲,他做來卻仿佛是優雅的鋼琴師在演奏樂章。
簡單來說,就是裝逼到位。
在營造了良好的氛圍之後,刁日天氣勢外放,姿態倨傲,神情帶著點兒漫不經心,緩緩啟唇道:
「支票現金,華服美食,名表首飾,豪車別墅,那是對付一般女人的。你是我的好兄弟」他頓了下,補充道:「至少曾經是這樣,那么,我就不能用對付一般女人的辦法來應付你。」
賈紳士仿佛明白了什么,臉色變得有點沉。
刁日天輕輕瞄了他一眼,迎著對方暗怒的眼神,和他對視了一眼,心情竟有點緩和了。
大概是那種別人吃癟了我就開心了的感覺。
拜這小小的惡趣味帶來的些許愉悅所賜,刁日天采用了更加刻薄的字眼。
他懶懶的,帶著點兒不耐煩的說:「度夜資?是這個說法吧?說吧,」他雙手抱胸,因為這個動作牽扯到了身上的一些小傷,但他卻毫不在乎,只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更瀟灑。
瀟灑的浪子抬起了高貴的下巴,目無下塵,冷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