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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天青色鶴氅,里頭白色的里衣纖塵不染,衣領交疊,露出修長的頸項。

青絲如瀑般在肩頭散落,有幾縷在胸口搖晃。

他的目光幽深,倘若不笑,一如秋水君。

阿鏡昂首惘然相看,眼中潮生。

突然北冥君探臂,竟握住了阿鏡的手。

阿鏡身不由己被他拉的撲了過來,隔著窗台,頭撞在他的胸口,「彭」地聲響,自己心頭也仿佛有一頭鹿撞。

阿鏡還未反應,小手已被帶著,順著北冥君的領口探了進去。

領口被緩緩撩開,手指掠過那結實溫熱的肌膚,指尖所到之處,像是引起了星星點點的火焰迸濺。

阿鏡吃不准這人是不是秋水君。

按理說他不會下凡間。

但天上地下,又絕不會有第二張這樣顛倒眾生的臉。

而且他叫自己「鏡兒」,聲音動聽,表情……隱隱地有些勾人。

匪夷所思。

秋水君稱呼她的時候,通常都是一張淡泊寡情的鰥夫臉,就像是苦苦地獨守了千萬年的寡。

他循規蹈矩,一絲不苟地喊阿鏡「宮主」。

「鏡兒」這種稱呼,就連在阿鏡的綺念春夢里,都不曾出現。

想到兩人在天上刀劍相向,阿鏡本能地對這位身份不明的先生心生忌憚。

可是在他說「到我身後」的時候,身體卻比心念反應更誠實。

她的雙腳不由自主地運動起來,凌波微步似的迅速跑到了他的身後。

有點尷尬。

但在生死面前,尷尬似乎也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阿鏡的身量比他矮了太多,站直了還只能到他的背,此刻卻仍本能地貓著腰躲避。

如果秦觀主的蛛絲卷過來,橫豎有他擋在前面。

此刻秦大開殺戒,在場的弟子死傷大半,只有兩人,一個嚇暈了倒在地上,一個受傷過重,動彈不得,只是拼命慘叫。

秦吞食了幾個弟子,似乎狂性更發,桀桀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手中的那把劍,看著甚是眼熟……」

阿鏡探頭,想偷偷地瞻仰一下那劍的模樣,卻給那天青色的袍擺拂在臉上,頓時打了個噴嚏。

突然秦叫道:「你手里的那把劍,是不是叫做『瀲灧』!」

阿鏡還沒看見那劍,只聽著劍的名字,仿佛就不是什么正經劍。

青年卻道:「你猜對了。」劍身輕揮,金光閃爍,奔向秦。

第39章土地老的請求

北冥君原本以為是沈遙夜趁虛而入,把阿鏡帶走了。

但其實這件事跟沈遙夜卻沒什么關系,因為,是阿鏡自己要走的。

其實阿鏡早就存了要離開的心,只是一開始有張春跟在左右,行動不便,如今張春去了方圭山,也有了「一日千里」的感情,已經完全不需要阿鏡操心了。

正北冥君為了鳳明太子的婚事忙的無法脫身,阿鏡趁著這個機會,終於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國師府。

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