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不順手的地方?」逸景讓長銘坐下,單刀直入的問他。
長銘略一思忖,答道:「七營眾人已經在拾行李准備返回澗河谷,並無大事。」
逸景沒有什么表情的點頭,看來並不是滿意的意思,繼續說道:「此戰傷損不小,盡快將第七營相關的戰損表上交給本官,包括傷亡人數,安置用,醫葯用,相關的恢復制定。」
長銘楞了一下,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愕。
於是逸景又補上一句,「如有疑問,你盡可詢問另外兩位營長和本官。」
「是。」
「還有其他事情嗎?」
「暫時沒有。」
逸景便揮手讓他退下。
整裝班師對於營長軍長們而言,還有許多需要准備的事項,長銘跟著兩位營長東奔西跑,心中雖然記掛逸景說的戰損表的事情,可卻無暇細問理會。
「大軍長究竟怎么想的?放著楚廣良不提拔,卻讓一個小孩子來代理營長職務。」
「別說了,這小孩子可是個狠手。據說他的武藝難逢敵手,莫不是大軍長想提拔一個武藝高強的?」
「武藝高強有什么用?大軍長自己武藝也算不得多出眾啊!」
「哎呀,你看他那張臉,還長得年輕。大軍長畢竟是個興主不是……」
聽及此處,楚廣良再也難以忍受,就要沖上去教訓這些人,卻被長銘拉住手腕強行拖走。
「還有很多事情,沒時間再去計較。」
「積毀銷骨,這些事情不早早扼殺其中,以後就再難服眾了,我自會去和他們說明……」
長銘冷笑道:「對比一個難以承受的真相,一個自欺欺人的謊言也不錯。有人喜歡編排就且由他去吧,我們去做自己的事情。」
長銘回到澗河谷的時候,察覺天氣比起在外行軍時更加寒冷了,興許是到了雪化的時節。
澗河谷的距離王城不過五十余里,位於王城之南,書城之北,自明河自山谷之間穿過,是為澗河谷,也叫自明谷。當下河面冰封層層,漫山都是銀裝素裹。
歐文傾和他當下在一起修改他即將呈給逸景的戰損表。
「這是你自己寫的?」歐文傾顯得十分意外,「你還真是可造之材。難道之前有學過?」
長銘點點頭:「皮毛而已。」
歐文傾邊不再問,也許細想一下便知道是誰教的。
「你往大軍長的宣武閣去時,要小心走橋,不要貪近路走河面,現在是雪化時節,估計萬一河面不結實,掉下去……」
「掉下去會怎么樣?」長銘好奇的問道。
「河面結冰看似平靜,但其下水流湍急,漩渦難見,基本沒人能逃得出來,即便僥幸可以掙扎一二,但是在水里難以出力,怎么打破萬里冰面呢?」
「換成身強力壯之人,從河面攀爬上來也不無可能吧?」
歐文傾點點頭:「是的,然而爬上來的人,估計全身血脈都動得僵硬了。」
「沒有辦法可以救治?生火?」
「生火來不及的。」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