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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他們兩個,不要再盯著相府,馬上將洛江紅找出來,就算把王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逸景的聲音微微顫抖,這一句話說完,已然是氣喘吁吁,雙眼隱藏於前額劉海中,看得並不分明,文繼難以領會這其中萬般痛苦,然莫名覺得揪心,他跟隨逸景十幾年出生入死坦然一笑,在今日卻險些落下淚了。

「我沒事……你馬上去,告知顧大人,一定要保住甘儀性命,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動手,只能靜觀其變,還有……讓藍莫代理寧武軍務,此事嚴密封鎖消息,但凡令軍侯府有人往來,一律禁止。」

文繼匆匆應下,連一句安慰都來不及說便杳無蹤影。

顧小舞報官之後,便立即令家仆將自己的親信盡數招來,焦心等待之下,只知道寧武的七營長因為刺殺當朝中書省宰相,已經為大理寺所擒獲,關押於牢中候審,眼下已經認定刺殺宰相甘儀的橫刀便是李長銘所有,天子震怒,令大理寺追查此事。

「即刻上書!宰相大人萬金之軀,眼下生命垂危,理當送入宮中作太醫院全力搶救,不得怠慢!」顧小舞咬牙痛心道:「用最好的葯,請最好的太醫,若是救不活甘儀,本官必定不放過太醫院!陸一川,回往大理寺,不可輕舉妄動,若是大理寺有其他打算,盡速告知本官!」

這般聲嚴厲色,猶如雷霆破空,烈火燎原,禮部郎中鄭居和陸一川都不敢多問,十萬火急地前往王城。

「顧大人」,監察御史原迪憂心忡忡地問她:「下官知道大人和寧武七營長有舊,難道大人打算此番出手救他?」

顧小舞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們暢所欲言吧。」

「寧武大軍長和大人同舟共濟,七營長和大人交情匪淺,這些事情滿朝文武都知道,如今大理寺來勢洶洶,只怕七營長難逃一死,重刑之下……」

顧小舞斷然搖頭:「他不會出賣本官。」

眾人聞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似乎凝固已久的氣氛輕松許多,只有顧小舞一人愁眉不展。

「既然如此,萬事無虞。此番案件涉及到刺殺宰相,影響惡劣,況且大理寺卿王書忠正是甘標心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怕這次下定決心要鏟除大人。七營長雖然是為數不多的絳元,但比起大人,無足輕重,下官等懇請大人莫要感情用事,保重自身。」

顧小舞終是點頭答應了。

聽得背後落鎖的聲響,長銘終於醒悟過來,他是落在牢獄之中。

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天下飛霜……但是那柄天下飛霜卻成了刺殺宰相的利器……

天下飛霜是他的隨身兵器,從不離手。

「洛江紅……」他木然立於原地,嘴里呢喃出一個名字,腦海中閃過萬千往昔,或是洛江紅關懷備至,或是洛江紅戀戀不舍,或是洛江紅百依百順……還有行晟望向他的雙眼。

「洛江紅之事有人來報之於我,但是你莫要輕易涉及太深了。」當初不以為意的一句話,沒想到卻成了尖刺,一下一下地鑽進他的心里,他仿佛聽見那血肉的哭訴之聲,不得不以右手按壓在心房,以求這疼痛之後他還能活下去。

洛江紅出賣了他。

他期望這是一場惡夢,清醒之時便煙消雲散,卻沒想破開自己的胸膛,赫然發現這個銘刻在他毫無生氣的心臟上。

李長銘終於無所依靠,跌坐在地,雙眼褪去偽裝的冰冷,只留下空洞,沒有愛恨。

這牢房中暗無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