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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喝酒」,逸景伸手接過行晟遞來的酒壺,肆意傾倒,便飲盡大半,「你告訴我,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如此迅速除掉了王書忠。」

行晟默然。

「你當真……」

「不必問了,事已定局,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行晟斬釘截鐵打斷他的話,二人氣氛一時沉寂詭異,說不清過了多久,行晟才啞聲問他:「李長銘……為什么喜歡他不言明不動作?我們都被你瞞過了。」

逸景苦笑出聲,雙眼消沉,明明月色皎潔,他卻狼狽不堪地閃避行晟的眼神。

「說什么都來不及了,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當我得知他被捕入獄,我便後悔自己當初的一言不發,但是現在細想起來,這又有什么意義呢……情根深種者,而天人永隔。」

「天縱英才,盛年而夭……」行晟咀嚼著當年自己師父說的這八個字,「但是那一天究竟什么時候到來無從得知……人有旦夕禍福,我們征戰沙場,死生不過一念之間,誰又不是盛年而夭呢?」

行晟仰望月色,聲音竟然哽咽,似乎時光只是停留了片刻,便馬不停蹄地向前。

「師父在世之時,我以為至少安樂一生,然而舊人已故,留我一人難以思量……」

月光浩淼,明凈萬物,逸景低頭不再看他,他卻聽到了水珠墜落於地的輕微聲響。

朝廷內部似乎風平浪靜地過了十天,長銘還是一如既往打理第七營的一切事務,只是聽聞孟千也將行至澗河谷。

李長銘依靠在柱子上,暗自皺眉,心中莫名煩悶,卻又說不上個所以,直到方興艾來報,顧小舞秘密前來,他方才回神。

顧小舞一路行來,見寧武軍中訓練依舊,井然有序,同逸景在任之時並無區別,偶然間問得,七營長歸來之後一切如常,並未消極懈怠。

「顧大人為何而來?」長銘請人坐下,倒上茶水,淡然問候。

顧小舞抬眼看去,七營長還是如當初那般,長發高束馬尾,身著輕甲黑衣,自是威風凜凜,卻沒有意氣風發,以往冰冷的雙眼早已如死水一般,即便不言不語,也是哀傷不絕,手上的橫刀也不似那柄天下飛霜一般鋒利堅韌,稍窄的刀身尤為顯得輕薄。

「前來探望七營長。」顧小舞嘆道。

李長銘愣了愣,片刻沉默之後便說道:「眼下朝堂應該已經清理好了,即便甘儀還重傷在身,但是甘標也不能欺瞞下去,之後便是三足鼎立。這兄弟兩人不可能重歸於好,只在於大人決定和誰聯手對抗誰。」

「然而眼下確實是甘儀勢力最為強大,即便有甘標從中作梗,死的駱駝比馬大,若是聯手甘儀,只怕甘標死後,我們也沒立錐之地。」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李長銘冷笑道:「現在大人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然而即使大人同甘標聯手,於甘儀而言,只是要花更大的代價而已。只怕西南之地戰事將起,國庫空虛宜休養生息,甘儀為此不得不令逸景起復,甘標為了壯大自己勢力,少不了窮兵黷武,讓武將立功……只待大人衡量其中了。」

此話換的顧小舞默然。

「他交代了你什么事?」

「第一,派遣部署除去王書忠;第二,如常打理七營事物,牢獄之事閉口不提;第三,同大人說明西南戰事。」

「必須逸景起復?」

「如果不想大動干戈」,長銘提醒道,雙眼直視顧小舞,掃去其中陰霾,徒留英氣勃發,「南王寵愛美妾,大權旁落,其兄弟意欲取而代之,然而南王之弟厭惡貴族世卿世祿,不滿南蠻臣於我朝,政局動亂,民眾奔逃。而逸景素來不主輕易戰爭,目光如炬,偏巧司福羅家族安於西南花城,滿朝文武再無取而代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