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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體可以明說許多往事。這雙手遍布傷痕老繭,可想而知此人勤於習武,常年刀游走刀光劍影……」

長銘愣愣地聽憑逸景言說,在這等備戰待敵的時刻,逸景不該是低語訴衷腸之人。

「當初甘儀意圖一試行晟右手,為行晟閃躲而過,因為以甘儀之明,若是得逞,定能察覺行晟右手滿是習武殺伐痕跡,從而知曉行晟身份……而戴仁和原文白祥影部下,白將軍軍紀嚴明,日夜操練,戍守北疆,他的掌心卻什么都沒有。」

長銘猛然緊掌心,將逸景左手攥於自己掌心,逸景神色泰然地看了他一眼,長銘便緩緩松手,垂眉不語。

「可那……」

「百年時光不長不短,有一人偏巧足夠了解司福羅一族。」逸景知道他要問什么,「我早已猜測,他知我為妖鬼一事,故而當年力排眾議,令我代行大軍長職權。如此這般,知曉一條密道或許不足為奇。那密道本已封死,但是為他重新發掘,故而走後只是以石板覆蓋,也就沒有什么毒氣其中。」

長銘左右思量,難以置信道:「當真是他們?可是這般謠言,究竟是何意義?難道就不怕聖人為平民憤將他們作為替罪羔羊?」

「莫要想了,待返回王城,本官親自問個明白。」

長銘攔下正欲抬腳的逸景,早他一步進入了地下密道,逸景與陸一川柴瑾禮緊隨其後,寧武七營眾人也魚貫而入,戴仁和在下方安靜等候。

這一處長年不見天日的地方,即便擎火把以照明,還是令長銘一時有些眼花,下意識放慢腳步,左手提穩天下飛霜,右手緊握刀柄,弓身而行,還不忘回頭查看是否遺漏了誰。

「此處陰暗,大人小心些。」戴仁和低聲叮囑道,不過尋常一句話,竟然在這通道內陣陣回響,直讓人毛骨悚然。

仿佛擔憂發聲便要驚擾叛軍,長銘默然點頭,眾人一概沉默不語,只能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陸一川以手撐著左側土壁,沿邊而行,回頭見柴瑾禮艱難地行走於道中,便伸手將人拖拉到自己身後,示意他同自己一般行走,兩人之後的楚廣良正好奇之時,腳下突然絆了一跤,雖未摔倒,卻也鬧出動靜不小,前方的長銘急忙回頭詢問。

「下官無事,只是絆了一下而已。」

後方的赫連弦輕下意識壓低火把想看個究竟,陸一川忙出聲阻止,卻為時已晚,只得回身去蒙上柴瑾禮的雙眼。

隨著火把下移,楚廣良得以將腳下看得清楚,當即倒退一步,險些撞上陸一川,早不知何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具白骨。

此地皆是縱橫沙場的武官,或許一具白骨並沒有什么值得驚嚇的。然而楚廣良再一細看,便察覺這森森白骨上沾染了斑斑血跡,骨上多處折斷,勉強可辨認是具人骨,零碎地淺埋在腳下黃沙之中,不管站立在何處,似乎都有那斷裂的骨頭將人的雙腳扎得生疼。

白骨趴伏於地,頭朝著眾人進來的洞口。沒有人知道他在此處安歇了多少年,都說死去萬事空,楚廣良卻總是能從那空洞洞的眼睛里看到當年血淚橫流,一時竟油然生出將之厚葬的念頭。

只是不知他生前究竟何等際遇。

逸景不由得前踏一步,又堪堪住腳,長銘握了握他的手,旋即松開。

「莫要耽擱,快快前進。」

楚廣良點頭答應,其後諸人效法陸一川走過此地。

戴仁和將手中火把交付長銘,自己上前去推開出口的石板,不過得見一絲曙光,就聽得一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