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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翻找,卻再也不見這黑雜草。

逸景將箱子合上,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發出的聲音振動了瓦上厚重的霜雪。

他當即站起身來,以火折子盡數點燃安置於燭台之上的蠟燭,而後一把將燭台推倒,眼看燭火順著簾布愈發張揚,火光照應了他面無表情的臉頰,若是有人可見他的面容,當可明白這暖意令他心中寒意更甚。

陸一川氣喘吁吁趕來太守府時,見到熊熊大火不由得大驚失色,也不管自己棉衣加身,就要沖入火中,一人在後將他拖住,這都一來一往之間險些令陸一川狼狽跌倒在地,那人還不忘好心扶他一把。

「大軍長!?」陸一川略一詫異,旋即回復往日神色,自其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之意。

「大人莫要擔心,烏草盡數在此,火里逃生,並未燒毀。」

陸一川低頭看一眼逸景腳邊的兩個大箱子,面色陡然一變,雙眼泛起凜冽恨意,口吻不善地問道:「大軍長也該將那些往來信件取走才是,下官職責所在,還請大軍長交來!」

逸景冷笑道:「給你信件?誰來同本官一個交代?你們究竟是何盤算?殘殺邊關守將,禍及無辜百姓,意欲何為?!」

陸一川沉默半響,才終於嘆道:「此事……還請大軍長自行同顧大人問個清楚吧。」

逸景狠唳瞪了他一眼,復而垂眼展眉道:「可以。那些信件本官當親自送到顧大人手上。」

陸一川不再應答此事,反而問道:「大軍長如何覺察此事,他人如何呢?」

「早些時候,長銘為蒙蔽洛江紅與甘標二人,將洛江紅官憑印信盜走,送給了顧大人,想必她將印信模樣留在了幾張信箋上,再命人以書信傳於程雷,是故在那印信周圍留了一些空白,以墨跡沾染,讓人知曉是先蓋印再寫信,此其一。」

「確實如此,只有程雷認定是洛江紅所為,我們才有機可圖」,陸一川啞然失笑:「如此說來,大軍長也知曉那葯方一事了?」

逸景輕描淡寫地看他一眼,緩緩言道:「本官寫下葯方,後長銘交由顧大人。此疫病多年不犯,太醫院也丟失了葯方,程雷若是知曉治療,何必興微末之兵對抗驅虎吞狼之師?這不過是有人暗中以葯方和程雷家小脅迫其如此作為,再由桓城放出謠言,做一副據正道而臨有罪的模樣。」

「程雷家小確實為我們抓獲,他得了葯方,治好自己,早已百口莫辯,眼下家小為質,他縱使有千般冤枉都要緊閉牙關」,陸一川不動聲色拭去額上冷汗,還是泰然自若的面容,卻不得不嘆道:「不料想這些都讓大軍長查得,顧大人於下官臨行前多番叮囑,還是失算。」

「是曲璃螢先有察覺,我不過尾隨而已。你們將程雷家中擺設整齊,卻依舊留下爭斗痕跡,前廳不成雙的花瓶與地上瓷器碎片,連這些都未曾逃過曲璃螢眼睛。何況程雷被軍醫確診染病之後,不過兩個時辰就逃往迷城,哪里有時間重返桓城?他難道能預知自己染病不成?方才在密道中,你貼牆而行,也是因為早早來過此處,知道那處有一具骸骨,不忍踐踏,所以避讓,洞內幽暗不明,火把尚未照亮那骸骨,你便將柴瑾禮雙眼捂上,也是為他驚嚇。」

陸一川聽及此處,狐疑問道:「看來大軍長也是通明之人,難道早早便知曉我們打算,也知道那密道?」

「不然你以為本官為何同意你所言,不可放火因為你擔心大火有失,燒凈所謂『證據』。那戴仁和也不是什么軍士,而早早便為你們吩咐,靜候時機,將黑雜草混入放置烏草的箱子中,引城內混亂癲狂,又將程雷毒害,這才由密道出來通報,不是嗎?好一招殺人滅口!」

陸一川並未再說什么,反而深吸一口氣,雙眼干澀地看向別處。

「那條密道可是蘇盛意告知顧小舞?」逸景眉頭深鎖問道。

「是……蘇相對於司福羅一家知之甚多,臨死前去信顧大人盡數說明……並且叮囑顧大人,來日對大軍長千萬多尊敬拂照,不可輕易廢止大軍長職權言行,更不要……」陸一川頓了一頓,神色一時迷茫:「更不要問為何他當年為何令大軍長重振寧武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