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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逸景沒有接過聖旨,卻是難以置信地問道:「他怎么了?西北征戰也該結束了,司福羅一族亦是譴人奔赴戰場效命君王,他不該下旨征兵了才是。」

「並非此事……」紀流丹正要解釋,逸景又打斷道:「是下旨褒獎?」

紀流丹暗自嘆息一聲,對他說:「你自己一看便知。」

逸景還是接過了聖旨,那絹布柔軟順滑,好似讓他又摸到了另一人的脈搏,心房震響如天邊悍雷,也聽不見紀流丹又說了什么話,只是在展開聖旨之時,他的心跳又瞬息沉寂。

「他這是要干什么!」逸景驚叫出聲,「自那事之後,他身體尚虛,又有了三年御駕親征,為何還不早早返宮,而是繞道來這迷城的苦寒之地?」

紀流丹見他如此驚慌,只得無奈道:「你盡管放心,聖上不會跑到這懷烈山庄來立下傳位詔書的。」

逸景這才冷靜些許,低頭又將聖旨再看一次。

「陛下令僅需司福羅宗族嫡系於懷烈山庄相迎,不需萬里奔赴迎接聖駕,不需興師動眾舉族為重,不需奢侈浪再造行宮……」逸景越是看,眉頭越是緊鎖,「這是何意思?難道只是因為陛下厲行節儉?」

「確實有些怪異……」

兩人正當商議之時,門外侍衛通報道,是迷城太守有要事求見。

所謂要事,也不過是天子之事。

「老卿子……這未不敬聖上?天子威嚴又何在?無論如何也該盡速修建行宮才是,難道讓陛下居於這破磚爛瓦之間?」

逸景卷起聖旨道:「太守大人,陛下素來說一不二,天心難測,還是莫要違拗得好。」

太守回頭,發現是個興主,不由得冷哼道:「說的輕巧,你讓聖上如何安歇?」

「聖上御駕親征,討伐西北胡莽,方才得勝歸朝,理當還備著那些行軍帳篷才是。」

太守聽得此言,嚇得連眉毛都要掉了。

「大膽!真是豈有此理,聖上真命天子,你卻連一磚一瓦都一並搶了,趕著聖上去睡軍帳!誰不知道聖上龍體虛弱,加之南征北戰,若有半分差池,你如何承擔?!」

「大人言之有理」,逸景似乎想起了什么,面上神色有些哀傷:「既然陛下駕臨懷烈山庄,不如就由司福羅一族准備屋舍,讓陛下休息吧。」

好容易送走了太守,紀流丹壓低了聲音問逸景:「你想見他嗎?」

「他是皇帝陛下,九五之尊,我不該有非分之想。」

「越是嘴硬,越是心軟」,紀流丹執起手邊暖爐,靠在椅背中,「你還是暫且離開山庄,且不要見他了。」

逸景轉身去將火盆挑得旺了些,「那就請母卿照顧他,若是他有不適,勸他早些返京。他喜辣不喜淡,喜茶不喜酒……」

紀流丹一把將手擋在面前,頭疼地打斷道:「你別說了,也別走了。」

逸景豁然起身:「我這就去拾行李。」一句豪言壯語才出口,那廂就一前一後來了兩封信將逸景堵在房內。信是兩人寫給兩人,華景那一封送到了紀流丹手中,行晟那一封卻給了逸景。

母子二人面面相覷,不料兩封信都是一樣的內容:司福羅逸景在陛下啟程返京前,不得離開懷烈山庄。

果然是天心難測。

迷城太守還是出城百余里親自迎接天子聖駕,正在看著卷宗的逸景頭也不抬地對成景說:「一定會被罵的。」

果然那太守被天子幾聲呵斥,連滾帶爬地回了迷城。

成景看了看逸景,又想起了相隔不遠的青年帝王,暗嘆這當真可謂一段孽緣,隨後起身拾一番,領著自己母卿兄弟女兒,准備迎接皇帝陛下。

天子六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