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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官員?」顧小舞微微皺眉,「連坐理當同其罪,若當真上百人與之牽連,怕是唯有軍隊出動方可一網打盡。」

天子微微勾起嘴角的動作轉瞬即逝,連顧小舞都看不分明,又聽他萬分焦慮道:「上百官員,當真傷筋動骨,這些人說罷就罷,卻少不得多選人才填補空位,才使朝廷運轉如常。況且這上百人之中,尚且有些莫須有的罪名,朕擔憂,如此處置,是否過於武斷,傷及人心。」

「陛下仁慈」,顧小舞恭敬行禮道,「不如查看,誰人同洛江紅多有親近,才好說參與其中,也不算有失公允。」

「那侍郎以為,該是誰同洛江紅多有親近?」天子不假思索地問道。

顧小舞低頭沉默,無人可見她面容神情。

「侍郎?」天子又喚了她一聲。

「還請陛下降罪」,顧小舞掩面叩首,跪伏於地,聲音似有顫抖,模樣仿佛悲傷,「臣知曉一人,言之心痛,不言……卻是不忠。」

「侍郎說的是誰?」天子於皇位上不冷不熱地問道。

「高世晉。此人小妹為洛江紅卿子,可此人卿子……是臣那不肖養女!臣雖與案無涉,但管教無方,理應連坐其中,為求陛下天下安定,懇請陛下降罪於臣!」言及此處,早已泣不成聲,天子不過偶爾聽得幾分哽咽,不見她抬首相對。

「其中還有這等曲折?如此說來,洛江紅同你多少沾親帶故。」

「是……臣無可推卻……當日小女背臣,同高世晉私定終身,臣喚不得小女回頭,只可作痛心疾首,如今洛江紅犯下這等罪狀,她與臣理當連坐斬首……」顧小舞悲戚哭道:「臣知聖上體察於臣,亦知法理不可違,還請聖上於臣死後,歸葬故鄉之所……」

「侍郎說哪里話!」天子伸手,以眼神示意身邊侍從上前扶起顧小舞,見她梨花帶雨,便好言安慰道:「此番謠言,起於一些興主對於絳元入朝橫加指摘,意圖干預,干下這等藐視國法之事。朕尚且記得那時侍郎為朝中多人以此中傷,侍郎如何會做出這等自取滅亡一事呢?況且侍郎也說了,顧玉兒不聽母卿之言,一意孤行,當真是個不忠不義之人,自該恩斷義絕,如何能比侍郎這等國之棟梁。於情於理,朕都不該將你牽連在內。」

「臣……謝皇恩浩盪……」顧小舞才為侍從扶起,又要大禮下拜,為天子揮手了。

「侍郎以為,該如何處置為好。」

顧小舞擦去面上眼淚,簡單拾一番,才令自己聲音清晰如故,便進言道:「若是與罪官員極多,臣以為不妨調遣軍隊,暗中處置。眼下西北有事,臣懷疑胡莽借德昭王後之名,求助我朝,而茲事體大,不宜在此時宣揚家丑,以令他國有機可趁。」

「侍郎言之成理」,天子點頭贊同道,轉而又問:「依侍郎之意,戶部尚書是否干涉其中呢?」

「臣以為未必。洛江紅不過一不知天高地厚黃口豎子,而甘尚書為官為吏二十余年,恪盡職守,為人勤勉,又深得聖上倚重,已是位極人臣,何必有如此叛逆行為?臣聽聞洛江紅擾亂寧武大軍長一事,為甘尚書嚴厲訓斥,便知洛江紅此人無法無天,而甘尚書沉穩持重,知禮有度,斷不會伙同洛江紅做下這等滔天罪惡。」

天子面上為聽得笑聲,卻可見笑意,隨意問候兩句,便讓顧小舞自行退下。

侍從奉命送顧小舞到了殿外,才想著松一口氣,不料顧小舞身形一晃,幸而他眼明手快將其扶住,才於破綻。

「大人這回,可是死里逃生。」侍從在顧小舞耳邊悄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