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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名字!」孟千當即握上自己腰間劍柄。

「這里每個人都知道你的主人厭惡著誰,道聽途說並不難。」忘熙只是風輕雲淡地說道,可孟千手臂上恰是被這雲淡風輕爬滿了疙瘩,他心中不喜歡「主人」這種說法,也不明白何來這樣的稱呼,甘儀豢養死士不少,從未聽過這兩個字,那種像畜生禽獸般注定低人一等的感受讓他心中不悅,可又無從反駁。

忘熙沒等到他回答,只是想著孟千心有顧忌,又道:「這里似乎是個很熱鬧的地方,你怕在這里殺人難逃法網……」

「你只需要知道殺人,不需要知道殺人的理由。」孟千打斷他。

忘熙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你還會做別的什么?」孟千有些做賊心虛地問忘熙,不由得壓低聲音四下張望,生怕自己一回頭就看到甘儀那張老態龍鍾的臉。

「我只會殺人。」忘熙眼皮也不抬地說道,孟千聽聞,表情更是古怪。

忘熙可料得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言語,就如同有人不相信在那片廣袤的黃泉森林中還有一群非人非鬼非牲畜的屍體,他不想辯解,卻是看著孟千的眼睛說:「你的主人不允許你這么做吧?」

「他叱吒風雲這么多年,如今年邁反而膽怯,等勝利在握之時,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如果你一敗塗地呢?這句話忘熙沒有說。

澗河谷本就是山谷地形,四周環山,若是不經過谷口守衛,少不得翻山越嶺。

孟千以劍駐地,重重喘了口粗氣,拭去額上汗珠,秋風掃過之時,那蕭索的寒意深入骨髓,令他仿佛置身寒冬,將當年西北戰地又是勞苦又是寒冷的情形再一次身臨其境。他仰頭望去,忘熙已停下腳步遠眺烈日陽光下的漫山黃葉,身邊另一人靜默不語,陪同左右,分明是他帶路,可這兩人腳步卻比他快上許多,便是他到了這等疲力竭之時,忘熙連呼吸都沒有一次粗重。

沒有人催促孟千快快行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反思自己是不是一軍之長,又或者不惑之年當真是老驥伏櫪,他不由得問道:「黃泉森林中那些被伐倒的樹木是你們干的?是那天大火焚林的時候?」

忘熙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你歇息一會兒吧,晚些我們再走。」他的目光未曾自遠處挪開,於陽光之下肆意地伸展身體,做著最簡單的手腳活動,由於動作過於懶散無力,孟千不相信這是為了刺殺誰先活動手腳,倒像是單純享受這陽光一般,連一邊那個沉默的人也終於有了表情即便只是微微眯起雙眼。

「怎么會有人只懂的殺人呢?」孟千既是不死心,也是好奇地問道。

正在左右活動的忘熙停了停,轉過頭來看著他,隨後沒有任何情緒地扭過頭去,聽得孟千鍥而不舍地說道:「再不濟,你這般年輕力壯的,做點搬磚運糧……」

「搬磚運糧?」忘熙不解問道:「那是什么?」

這個問題似乎難倒了孟千,他望著天上朵朵白雲,於片刻思量之後告訴忘熙:「就是你雙手抱起一件東西,從這處走到那處……」

「別說了!」忘熙突然一聲暴喝,將孟千嚇得冷汗涔涔,抬頭只見忘熙臉色煞白,唇無血色,手指微微顫抖,可那個沉默寡言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不要說了……」忘熙深深吸入一口秋風的冷意。

「好,不說了……我們走吧……」孟千撐著地面緩緩起身,雙眼始終盯著面前兩人,而忘熙似全無知覺地問他:「現在可以說你要殺誰了嗎?」

「翻過這山,也該到了。那個人叫李長銘,是寧武軍第七營營長。」

忘熙不明白營長是什么意思,卻下意識問他:「沒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人?」

「有,可是逸景畢竟是一軍軍長,輕易殺了他在朝中難引起軒然大波,屆時不了引火燒身,還不如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何況傳言逸景對李長銘極盡寵愛,李長銘若死,逸景才是生不如死的那一個,這叫殺人誅心。」

忘熙腳步未停,卻回過頭來一愣一愣地看著他。

孟千失笑道:「和你說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