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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忘熙問他:「你剛才說,那個人叫什么?衣晉?一斤?」

「是逸景!安逸的逸,風景的景!」

「好耳熟的名字……」忘熙回望身邊人一眼,低聲呢喃道。

「未太巧,本官與宰相大人亦是覺得你的名字也有幾分耳熟。可你不該見過逸景,我們也不該見過你。」

「唔……」忘熙與孟千聞聲回頭,只見隨行另一人捂著腦袋,痛苦出聲。

「七越!」忘熙大驚失色地將人一把扶住,孟千也慌忙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七越你怎么了?」忘熙一事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么,即便是自己問話,七越也不過是在連連搖頭,眉頭絞在一處,神情似乎痛苦。

忘熙見他如此,也不再多問,將他放在自己膝頭,伸手自腰後摸出一支短笛,徐徐吹響。

孟千原本詫異忘熙這般意欲何為,可當笛聲響起,痛苦的七越也逐漸平息。那笛聲和著山風輕聲響動,看似柔和的背後露出了萬千殺機,可其聲又是格外寂寥,好像這聲音來自最後黃昏的戰場,垂垂老矣的白發人走過斷壁殘垣,踏過屍山血海,處處說著山河破碎,家家等候撕心裂肺,戰火燃燒,他的雙眼始終凜冽,不過一眼便是刀光劍影,便是措手不及。

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傷與恨。

孟千連忙轉過頭去,可眼淚已經沒入了腳下草堆。

這細微的聲響似乎驚動了忘熙。

「你又怎么了?」

「沒什么,你的笛聲,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

忘熙扶起七越,不以為意地問道:「誰啊?」

「一個早已死去的人,我也是殺人凶手之一。」

「也是這樣殺死的嗎?」

「不是,我本想讓他英勇戰死,算作一份報答,可我最後連這份仁慈都放棄了。」

「奪去別人性命還敢誇口仁慈,你當真恬不知恥。」忘熙嗤之以鼻。

逸景匆匆拿起毛筆蘸了墨水,筆尖才碰上文書便滲出淡淡的清水,其中夾雜細微的黑色線條,像是深林中蟄伏待機的毒蛇,個頭不大,毒性不小,他也說不清自己是著了什么魔道,就這么低頭呆呆看著那墨絲滲透了文書,將先前墨跡一並染化。

他似乎猛然驚醒,低頭去取腰間手帕小心拭去那些清水,以臟了手中文書。

在堂下左等右等的行晟,看到他這般莫名其妙的舉動,出言問道:「你怎么了?」

「無事……不過是忘記研墨了……」

行晟搖搖頭,上前兩步,拿開他架在硯台上的毛筆,一下一下地磨墨。

「失魂落魄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