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小舞到宮內侍從傳信,便適時前往皇宮見駕。
果不其然,聖人桌案上的奏章比起往日要多出不少,萬幸在於聖人神色淡然,似有所思。
「何事稟告?」
「臣……」
顧小舞甫一開口,便為侍從急報打斷。
「報!宮門外有一女子,自稱是胡莽遠來的公主,求見聖駕!」
「你說什么!」天子亦是大驚失色地站起身來,「如何來得這樣快?!」
「這……」侍從無以應答。
天子轉而問起近在眼前的顧小舞:「為之奈何?」
「陛下稍安勿躁」,顧小舞從容行禮言道,「臣敢問是幾人前來?」
「只有一人。」
「只她一人?你們不曾向她索要金冊寶印?為何空手而來?」
「下官問及此事,可她說路上為人劫掠,此等信物早已遺失,但是只要令她面見天子,她自有辦法證明身份。」
顧小舞轉頭,胸有成竹地對天子笑道:「想來是逸景當初將她擒獲關押,早已想到如此長遠。陛下,這皇宮殿宇豈是閑雜人等來去自如之地?既無憑證,也想面聖,難保不是心懷不軌之人,何況兩國交好,公主出行,如何沒有儀仗相隨,侍衛護送?臣以為,理當仔細調查此人身份,不可貿然點頭。」
天子聞言,亦是眉開眼笑:「侍郎所言有理,便以此回復,將那公主安置在館驛歇下,調禁軍守護,待此事查明真偽,再作定奪。」
侍從應是退下。
「近日實在為此事焦頭爛額」,天子長嘆一聲,扶桌坐下,抬手一指面前奏章:「滿朝文武亦是唾沫橫飛。」
「實則臣亦是為此事而來」,顧小舞神情一轉,像是老去十幾個年歲一般,有氣無力地說道:「臣明白近日多人借此彈劾於臣,故而臣特來請辭歸鄉,求陛下恩准。」
天子聽聞此事,猶如晴天霹靂。
「侍郎這是為何?朝中本就是小風大浪,朕尚且不應答,你又何必理會?」
「臣謝陛下厚愛」,顧小舞一副感激涕零地行禮,「可近日為此事焦頭爛額者不在少數,尤其是宰相甘儀大人,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奈何小人暗箭,防不勝防,臣已無時無力再做辯駁,懇請陛下念臣一片忠心,准臣還鄉!」
天子沉默,略一思忖,才緩緩道:「甘儀說的不錯,這些人落井下石,卻又於事無補,不思補救,只見利欲,反而辛苦了你們……如此,朕即刻下令,讓余下百官不可生事,你們只管全力解決此事,莫要心有顧慮。」
顧小舞不由得喜上眉梢:「臣謝陛下恩典!」
「這些彈劾逸景的奏疏一並搬了下去,落井下石之人,不足與言!」
第127章第一百二十章命懸一線
長銘:不要瞎猜,就是懷上了。
辰盈轉身入了小巷,七拐八彎之中,一面留意身後動靜,一面卸去胡人首飾,作一個簡單的漢人女子拐進了三才胡同,最終貓腰進了一扇後廚所用之小門,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行晟上前來為她簡單整理發髻,還不忘查看門外是否有人尾隨。
「放心吧,我已將人甩掉了。」
「那就好」,行晟闔上門扉,轉身將她往房中帶:「眼下入秋了,天氣寒冷,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