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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儀笑道:「興主王子不過五歲孩童,如何說得上什么選擇,而其父卿也該明白,王子既為興主,又何須憂慮?即便顧小舞百般阻撓,也得過了本相這一關。」

「所以是甘標自作主張,以求得王子歡心,換日後富貴?」

甘儀下意識要滿口答應,可話到嘴邊,卻又心中再生猜疑。

可是顧小舞和甘標的爭論並未休止,不過是換了地方。

「興主王子本就聰明機警,為求江山百年,自然不該如侍郎所言,聽些長幼有序的無稽之談。」

顧小舞不緊不慢地言道:「長幼有序本就是天經地義,何況興主王子機敏,莫非其余王子愚笨不成?既然如此,晚些年歲再出閣又是何妨?尚書何故咄咄逼人?」

甘標冷哼道:「侍郎此言,實在污蔑上官,本官何曾咄咄逼人,怕是侍郎做賊心虛。」

皇帝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終究開口令二人不可爭執。

「朕喚你二人前來,不過是詢問國試文舉一事,怎又為他事爭吵?」

兩人連忙噤聲。

「侍郎」,皇帝問顧小舞道:「進士都安頓如何了?」

顧小舞自寬袖中取出奏章,雙手奉上,道:「皆盡安排妥當,恭請陛下御覽。」

皇帝展開奏章,細細查看,隨後滿意點頭,和顏悅色令幾人跪安,他自返回後宮。

半年時光轉瞬即逝,陸一川看著甘標日益囂張,顧小舞一如既往,不由得長吁短嘆,所幸送逸景一個人情,悄聲問顧小舞是否可放逸景先行前往東南同長銘匯合,畢竟逸景逐漸恢復,如此躲躲藏藏也是無所事事,顧小舞卻以逸景尚且需要調養為由,回絕陸一川。

「她不會同意的」,逸景一邊翻書一邊勸著陸一川死心,「她怕我這人無官一身輕,一走了之,所以我何時重新執掌寧武,她何時放我離去。」

「你的人還撐得下去嗎?」

「阿良最近不是才讓甘儀破格提拔成了從三品的營長嗎?怕是藍莫不好過才是。」

「我也正是擔心此事」,陸一川嘆道,「甘儀如此之智慧,同他虛與委蛇,怕是楚廣良不容易吧。」

逸景自書中抬頭,沉吟不語,隨後又將書本翻過一頁,低聲問道:「我聽聞,甘標昨日在朝堂上,又將王子出閣讀書一事重提,而甘儀也附議其中。」

「是,甘家兄弟又一次回到了如日中天的時候,雖然彼此勢如水火,可大人亦是岌岌可危。」

「你怕什么,他們支持興主王子,引得朝中更多人趨炎附勢,這不正如顧大人預料?」逸景聲色平淡地言道,「只怕聖人已然尋了顧大人,而顧大人卻說,絳元不宜為一國之主,但是和生卻未必遜於興主。」

「這你都能知道?!」陸一川驚奇道,「幸而顧大人有先見之明,早早便買通了皇帝身邊侍從,有人早晚為她說兩句好話,皇帝不可能紋絲不動。」

逸景不過笑而不語,繼續埋頭讀書。

可他千算萬算,還是少了一件事,而皇帝正是為此事在聖書房召集諸位重臣。

「朕方才接到探子密保,說是胡莽近日內亂逐漸平息,但是國王久不聞公主消息,故而迫不及待地譴人來訪,既是借兵,亦是尋找公主。」

甘儀警覺道:「他們不需再借兵,這不過是以戰爭為脅迫,前來我朝大肆搶劫糧食軍馬,消耗國力。」

甘標挑著眉毛補充道:「若是尋到了胡莽公主,我們更是理虧在先。」

皇帝抬了抬眼睛,徑直問顧小舞道:「吏部侍郎如何觀之待之?」

甘儀當下心中警惕,微微皺起眉頭看著顧小舞。

「臣之愚見,既然胡莽內亂尚未完全平息,那么使團在胡莽境內被刺,也只能是胡莽治國不力,與我朝並無相關。」

皇帝聽聞此事,眉開眼笑,便是甘儀也不由得贊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