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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飢腸轆轆的人,開春實在過於長遠了……」辰盈目光飄渺地回望來路,「有人心在長遠,自然有人只圖眼前。你不必憂心,盡管一試。」

「你卻是越來越像個奸詐的商人了。」

辰盈瞪他一眼,隨後笑而不語。

待得辰盈再吩咐了些許事宜,長銘便隨她一並往住處而去,途中卻是遇上了前來尋人的閭丘爾陽。

「到底有多少人被她那一張臉給騙得暈頭轉向?」閭丘爾陽開口便抱怨道,「鄭婷婷見了她可是愛不釋手,留她在府上住了幾天不說,還要將我舉薦給何歲豐,為那個叛徒診脈治療。」

閭丘爾陽說的一聲「她」自然是指那個經年不老、童顏常駐的谷粱以晴。長銘想起當年接任營長職位,外出之時說那谷粱以晴是自己小妹別人也不加懷疑,如今,若說這谷粱以晴是自己女兒,似乎也並無不妥,這令長銘不禁多次難過地抱怨歲月不饒人。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好隨著閭丘爾陽一起抱怨,作出一副胸有成竹卻也無可奈何的表情安慰彼此道:「本該是預料之中,這樣我們可以節省諸多時間,早日見到何歲豐。」

「見了他又如何?他難道願意作為我們的內應?他背叛寧武大軍之時,早該料想得無路可退。」

「可逸景告訴我,此事或許另有蹊蹺,要我小心打探。無論如何,多掌控一胡莽臣子,便是多一份勝算。」

閭丘爾陽低頭揉了揉眉角,原本鋒利的臉龐似乎柔軟了幾分,嘆息言道:「既是如此,我這就回去准備,中風並非輕微病症,想要取信於人少不得一些功夫。」

「且不必著急」,長銘急忙將火急火燎的閭丘爾陽攔下,「連日奔波,你也辛苦了,中風這一病症並非三天兩夜就能痊愈,你好生休息一天他也不會一命嗚呼,何況輕弦時時責備我讓你忙得腳不沾地,我可實在受不了他,今晚他在床榻看不到你,非得拆了我的屋子。」

閭丘爾陽又是自豪又是窘迫地撓撓頭,囁嚅道:「怎的你和三爺成婚後,越發沒臉沒皮了。」

長銘被他噎得無言以對,不得不反思自己這么些年都跟逸景學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原說是明日往何歲豐的府邸而去,可鄭婷婷又遣人傳話,說是何歲豐家門緊閉,須得等待其子烏哈提自軍營返回之後,方可領著允許閭丘爾陽為何歲豐診脈,其中一來二去又耽擱了十天半月,直到長銘與辰盈都夠了羊發好了糧,這才終於聽到鄭婷婷送來的好消息。

然而那日長銘依舊花了半天時間在何歲豐的府上無所事事。

垂垂老矣磨磨蹭蹭的管家任憑唯麗火冒三丈,都咬著牙說自家少爺有事耽擱,須得少爺歸來方可做主,請唯麗繼續在前廳等候,不要隨意走動,最終還是長銘懷著滿心疑惑頂著笑臉出來打圓場和稀泥,這才令唯麗安分了一些時候。

當長銘見到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烏哈提之時,不等任何人說明介紹,他便知道這就是何歲豐的兒子。

逸景曾言蕭聽雪與何歲豐頗為神似,如今這烏哈提亦是與蕭聽雪的眉眼一模一樣,便是從未得見何歲豐,長銘也可大概猜得他樣貌如何,左右思之,實在是諷刺。

可相似的只有一張面容罷了。

才進了何歲豐歇息的卧室,長銘便察覺空氣中彌漫著厚重的灰塵與冷清,就像是走入一處塵封多年的古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