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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莽作為內應……」

行晟聽聞此言,亦是愣了一愣。

「他不願我太過愧疚,才將這些強迫說成自願。我們因寧武慘案記恨彼此這么多年,卻不想如今輕而易舉便釋懷了……」逸景越是希望少些愧疚,心里越發難過。他原本緊緊攥著繩索,不讓一塊巨石落地,如今只要何歲豐一句話,他便能松開雙手,再也不必過著苦苦支撐的日子可那巨石終究留在了他的心底。

知情者亦是心知肚明,即便往事追趕不及,來者身不由己,何歲豐還是對逸景道了一聲感謝至少聽雪和聽雨得以平安長大。

「他會告訴聽雪當年的事情嗎?」行晟問道

「不知道……」逸景低頭,看著手中的酒壺逐漸變得冰涼,「無論說與不說,都是好的……於此靜坐,我倒是懷念起自己的年少時光,那時何歲豐便是年輕有為的營長……他從未嫌棄我武藝不濟,還信我重我,算得上莫逆之交……」

行晟淡淡地笑了笑:「你為了聽雪和聽雨,從不說自己年少的故事,可我得知這對兄妹的身世之時,我便知道你同他交情匪淺……不然何以甘冒大險,救下他的孩子。」

「如今看著你,倒是讓我想起多年前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我第一次見你,你只有十二三歲,瘦瘦小小,還臟兮兮的,像只猴子一樣……」

「咳……」行晟自不然地扭頭咳嗽,逸景全然當做沒聽到,自顧自地翻舊賬,「官爵顯赫的大將軍想你做徒弟,你卻一心想著去找與你走散的兄弟就是長銘了。」

行晟陰陽怪氣地回道:「我不將他找回來,你哪來的卿子?」

這回換逸景咳嗽了。

「說來也是萬幸,長銘與我走散之後,不慎被人給抓去,說是要送給哪位貴人,但是那貴人卻給將他放了,還好生安頓在客棧……」

逸景沒有說話,眼波流轉之處溫柔點點。

思及往事,行晟難得多話:「師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為我尋找長銘,可當師兄將他帶回之時,他的神奇竟然如此冷漠,渾身上下都是新傷舊痕,雙手緊緊抱著那對遍布銹跡的橫刀,見了我亦是拔刀相對……」

「因為他是絳元?」

行晟無聲地點點頭:「戰亂之時,無人顧及百姓死活,而見到絳元的人,總希望用他們去討好興主,換取功名厚祿。他為了尋我,亦是遭受幾多欺騙,死里逃生……」

逸景心中隱隱作痛,腦海中又想起長銘對自己的莞爾一笑的模樣,竟是忘卻了當年七營長那雙冰冷的眼睛。

「我聽得長銘說起,他與你自小都是孤兒,相依為命,是你將他養大的。」

「也算不得,他十歲就同我走散了,再相見之後,就是他的師父在養著他……」

逸景倒是頓了一頓,才言道:「我幾乎未曾聽聞他說起自己的師父。」

「或許是過於傷懷,所以沒說」,行晟偏頭靜聽夜晚的沙啞,「他的師父再他為徒的三年之後,便長辭人世……就如同我一般,分明有個可以長命百歲的師父,卻偏偏遇上了寥寥無幾的時間。」

「他的師父……不該是同古將軍一般?」

「可這世上哪有永盛不衰的壽命呢?他們只是活得長久一些……」行晟苦笑,「長銘從小只有那么一位長輩疼愛他,難哀慟,也就不願再說了。」

長夜萬古如是,蜉蝣轉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