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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儀」,皇帝冷冷地喝止他,「你身為宰相,豈不知君無戲言?」

甘儀當即不敢多言。

皇帝白了他一眼,又吩咐道:「便由安戊仲軍游州憲接任安戊大軍長一職,而寧武仲軍南榮行晟接任寧武大軍長一職。」

「是。」

「謙則公主,本是皇家之女,昔年為求兩國和平而遠嫁他鄉,如今因胡莽之國背信棄義而亡,亦是功在社稷。將她的衣冠葬於皇陵,以慰英靈。安戊前任大軍長花辭樹不幸戰死,念其鞠躬盡瘁二十余年,特許厚葬於皇陵外圍,守候先帝亡靈,並令安戊大軍為其披麻戴孝,以示朕之思念。」

「陛下天恩,臣等幸之。」

待得皇帝交代了些許事宜之後,便揮手譴退了眾人。

然而新晉的將軍卻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也並未隨著眾人離開大帳。

「逸景,可還有他事?」

「回稟陛下,臣方才思量了今後部署,敢請陛下聽臣一言。」

「你說便是。」

「因著意外,令軍侯之計不幸失敗,只怕我朝在胡莽的內應也將為人察覺,而不得不撤回中原。如今將領損失,軍心渙散,怕是難以在一兩日之內決出勝負。因此,臣敢請將大軍回旋,往素城駐守,整頓軍馬,擇日再戰!」

皇帝並沒有不假思索地反駁他,而是言道:「朕明白的你的打算,荒城受地震與機關之故,已不再適宜守備之用,加之糧草百姓早已往素城遷移,眼下放棄了荒城也算不得是什么大損失……可你也該明白,這次是你新官上任,亦是朕御駕親征,若是退了一個城池,豈不是引得世人嘲笑?」

「成大事者不與眾謀,世人不過喜歡指手畫腳罷了。若我們繼續堅守此地,只怕士氣低落,少不得又吃敗仗,再傷軍士,如此豈非慕虛名而處實禍?勝敗兵家常事,即便我們輸了荒城,最後也能贏了胡莽。」

「何以見得?」

「戰爭勝負依靠的本就是國家強弱。胡莽經歷數年內亂,而有為我朝間者所傷,只要時間延長,胡莽定然軍糧不支,何愁我軍不勝?」

皇帝長長地嘆息,沉默半響之後便對逸景言道:「朕將三軍大權交付你手,便是信你重你。如何部署行軍,你盡管一展才華便是。」

「臣謝陛下隆恩!」

古來秋眼見行晟入了將軍營帳,本想著追過去,可又擔憂此處防守嚴密,若是一次不慎,就得讓人看到自己,故而等了好些時候,才見守衛換班,松懈了片刻,當即閃身入了將軍營帳。

彼時夕陽西峽,漫天蓋地只留下一片金黃的余暉。

而行晟恰是在那昏暗的營帳中,安靜地坐在床沿,守著昏迷不醒的南榮俊聰。

即便尚未掌燈,古來秋也能憑著過人的目力看清行晟迷茫的雙眼他的小徒弟此時該在沉思才是。

「阿平……」他放輕了腳步。緩緩向著行晟靠近。

行晟沒有應答,就像是未曾聽到他的呼喚而已,兀自淪陷在一方昏黃之中。

「阿平……」他又喚了行晟一次。

行晟的雙眸動了動,終於將目光回,落在他的身上,用著低啞的聲音與平淡的語氣說道:「是你來了啊……」

古來秋莫名覺得自己的心房都被人揪了起來,連忙快走兩步到了行晟身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