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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種人。

從此顧文衍的世界變了。

他不再是人人羨慕的優等生,他的成績照樣列在榜首,但走到哪都被指指點點,「變態」「同性//戀」「不正常」這些刺耳的詞匯如影隨形。男孩子見了他會誇張地叫叫咧咧,跳離他三尺遠,女孩子更是尖叫連連抱團跑開

尤其是那些暗戀趙映冰的女孩子,對這個試圖把校草變得跟他一樣變態的異類毫不客氣。她們把他的書包文具扔進水池,在他書桌上刻辱罵的臟話,私下里跑去跟老師告狀誣陷說顧文衍猥//褻她們,是個男女都不放過的色//情狂。

他的父母屢次被叫來學校談話,校長屢次暗示你們的孩子已經不適合正常學校了,應該送去特殊學校教育,但他的父母硬撐著假裝聽不懂只要忍下去就行了,這里是公立學校,他們沒資格隨便亂開除學生。

他依舊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只是從品學兼優相貌好脾氣好,變成了猥//瑣不正常的死變態。他父母在家里拿木棍打他,質問他怎么會變成這樣的人,打完了夫妻兩抱在一起慟哭,悲痛欲絕他們何嘗不是跟顧文衍一樣,走到哪都被人戳著脊梁骨,說生了個怪胎小變態。走到哪被人躲到哪。

小地方的惡,因其居民的無所事事及獵奇心理,被快速擴散開來,每個人在茶余飯後都有莫大的空閑去伸張正義,主持公道,實在不行,挑幾根刺,吐兩口唾沫都算重在參與。

顧文衍撐不住了,生病了,皮膚大片大片地泛紅發癢,腫痛不堪。

父母將他送去醫院,醫生說是壓力過大引起的神性皮膚炎,症狀比較嚴重。同時奇怪地表示,中學生能有什么壓力?怎么會因為壓力過大,病得這么重。一家人頓時有口難言。

但學還是要上的。

顧文衍的病情已經不允許他走太遠的路或者騎自行車,他害怕路人的目光哪怕紅斑被衣服遮著,他都覺得路上每個人都在看他。父母是雙職工,只好委托顧文衍的表叔開車接他上下學,定期去醫院治療。有時候表叔沒空,又換成當公務員的大堂哥幫忙接送。

謠言更加肆虐。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說每天都有不同的老男人開車來接顧文衍,他該不會年輕輕輕就被有特殊癖好的老變//態包養了吧?聽說很多有錢人專門喜歡玩兒稚嫩又長得好看的小男孩。

謠言越演越烈,傳到顧文衍耳里,想解釋也沒辦法,他只能拜托班主任幫他澄清,班主任課後糾集了幾個學生,公事公辦地批了他們幾句,然而沒有人在意,連那個老師自己都是半信半疑,說得語焉不詳,甚至越描越黑,謠言照樣漫天飛。

氣得顧文衍整夜整夜地胸悶,煩躁起來泄憤似地在自己身上亂抓,自虐一般,皮膚炎越來越嚴重。

最終,生病的事情還是瞞不住他的脖子手腕也開始泛紅冒濕疹,衣服已經蓋不住了。他的病情被迅速擴散開去,傳著傳著就變成了艾//滋,人們開始竊竊私語,用自己構陷出的道德觀肆意討伐批判這么小的小男孩,仗著長得好看,泡不到趙映冰就去勾引老男人,還被不同的老男人包養了,這么不檢點不要臉,終於有報應了,那些紅斑看著都覺得可怕,簡直是造孽。

「不要靠近他,會被傳染。」

「哈哈哈你們之前不是經常扔他的書包文具嗎?說不定已經傳染上了!」

「噫,好惡心!我要去醫院檢查,還要他賠我體檢醫療!」

「那老男人還是天天來接耶,不覺得惡心嗎?他那樣子還能上床嗎?不倒胃口嗎?」

「不要說了,提起來都惡心,今天我跟我媽說了,我媽讓我轉學算了……」

「我媽也說她要投訴校長,怎么可以讓有傳染病的學生待在學校里。」

「呃,我不要去食堂吃飯了……萬一……」

「你說這種人怎么好意思還在學校里招搖?我要是他早就一頭撞死!」

一大群男生看見顧文衍走在學校里,圍在他身邊,陰陽怪氣,七嘴八舌起來,本來只是自說自話地挑釁,見顧文衍直接無視他們走過去,更是越看越不爽,最後變成拳腳相加:「打他!這個死人妖!不打死他等著艾//滋傳染整個學校嗎?」

雨點似的拳頭腳印落在顧文衍身上,本身就敏感發癢的皮膚被撕裂開來,流出了血膿,更加疼痛難當。

「老大,他流血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