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自覺的弱了幾分，而顧念依舊看著他。

指尖被舔過的觸覺令他輕顫，而那人著急的模樣……

「多謝。」還有些怔怔，他回了手，掩去那抹不自在。「這劍……名叫『純鈞』，上古十大名劍之一，是把好劍。」

「你喜歡便好。」道修之劍於他無用，雲焱也不甚在意，只是從顧念手中拿過，懸掛在了書櫃邊上。「這劍太鋒利，還是不要碰了。」

顧念見他仿佛孩童般稚氣，剎那間竟忘了處境，失笑道：「劃傷而已……」

「本尊不許。」雲焱反倒皺著眉低呵了一聲，隨後拉著他在桌邊坐下。顧念也不反抗，倒覺得二人如此相處舒服了不少。桌上放的是雲焱前幾日拿來的玉髓圍棋，顧念當日隨口一說可與他下棋，雲焱竟記在了心里，每日來都要下一局才行。

只可惜，雲焱帝君的棋藝實在算不得好。

幾盞之後，棋局上又是一片混雜，白子死死吃緊黑子，分毫不讓。黑子憑一股韌勁，縱然已自身難保，還要咬上白子一口。

顧念嘆了一口氣，眸中卻帶著笑意，開口指點道：「夫弈棋，緒多則勢分，勢分則難救。投棋勿逼，逼則使彼實而我虛；虛則易攻，實則難破。臨時變通，宜勿執一。」

雲焱眉頭微皺。

「見可而進，知難而退。帝君這總該明白吧。」顧念見他皺眉的樣子，忍不住輕笑起來。而雲焱則定定的看著他，仿佛愣住了一樣。自從將人帶回天魔宗，就不曾見過顧念這般放松的笑……

只是顧念也反應了過來，很快回了臉上的笑意。

「顧念。」雲焱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眸中閃動著可以說是溫柔的情緒，他的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對方的肌膚，輕聲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顧念不曾躲開。

他感覺得到，對方正很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感覺，雖然復雜，卻也沒有之前那般厭惡。眼簾微垂，他並不打算說什么，然而臉頰上的那只手卻已經離去。

「再來一局吧。」雲焱回了自己的手，仿佛什么也未曾發生一般，只是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二人之間又恢復了沉默，只有落子取子之聲。

「本尊輸了。」技不如人，雲焱並不惱怒。手中之子無處可放，最終又跌回了棋簍之中。顧念的睫毛顫了顫，抬眸看了一眼對方。

「……不過消遣，帝君不必放在心上。」

雲焱看著他，胸膛中的情緒呼之欲出。起身，對面的人睫毛又顫了顫，而此時的他卻不想再管那么多，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

「顧念。」他低低的喚他。

「帝君何事。」隱約有一絲不安，然而他依舊垂眸靜坐。燭光晃動了兩下，忽變得更加明亮了些。

雲焱又一次撫上了他的臉頰，而這次顧念卻抬起了頭。二人視線交匯，彼此的神色都染上了一抹復雜。

對方距離越來越近，他忽然有些慌張，竟閉上了雙眸。輕柔的吻落在唇瓣上，那一瞬間的觸覺令他輕顫。身軀被抱起，雲焱緊緊的將他環在懷中，小心而貪戀的親吻那雙唇瓣。

顧念的意識有些迷離。

發絲在被輕輕撫摸，對方的動作並不粗暴，反倒格外溫柔。溫熱的氣息呼在臉上，彼此距離是如此之近……

唇齒被撬開，雲焱嫻熟的與他的舌交纏在一起。明明只是一個吻，卻有酥麻泛起，令他軟了身軀。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