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
「嗯。」
男孩神情懨懨,拿著一顆葡萄滾著玩。從父親膝蓋的這頭滾到那頭,百無聊賴。
嚴廷曄道:「明天上學去吧。」
「不去。」
男孩的臉偎在他的懷里,不打算交流。
他眼皮往上一掀,仿佛和他擁有一個共同的秘密似的,彼此心照不宣。他爬上他的身體,邪氣一笑,尋著父親頸下的第一顆紐扣,叼住了衣角。
嚴廷曄尷尬又無奈:「你這是做什么?」
「吃奶。」
「我是慣得你沒樣了是吧,這種不入流的事也做。」
方澄吮得起勁,嫌他嘮叨。
他掰著父親的頭,專心致志地抽吸嘴里那片衣料,唾液濡濕了胸口,溫溫涼涼。
方澄還嫌不夠,在他懷里掙動,扒著父親的衣服,往上蹭。
「行了行了,你小孩啊。」
「不夠!」
方澄煩躁地瞪著他。
「你想怎么樣?今晚是肯定沒有了。」
方澄不甘心地在他往里蹭:「不夠不夠!」
嚴廷曄不理他。
方澄仿佛被千萬螞蟻噬咬,煩躁不得安寧。他咬男人的衣角、咬男人的脖子,像一頭沒頭沒腦的小獸咬住男人的喉結。
嚴廷曄蹙眉一痛,被男孩一口叼住了唇。
那牙齒鋒利得很,當下就咬破了他的嘴角,循著氣味往男性口腔里沖。
嚴廷曄慌不迭地把他推開:「干什么!胡鬧!」
方澄扭著腰撒嬌:「給我糖。」
嚴廷曄晦暗不明地看著他:「你又想出什么壞主意了?」
方澄歪在他肩上:「我能想出什么壞主意呢?我求你啊。」
嚴廷曄道:「求人不是這么求的。」
方澄往他臉上吹一口氣:「你想我怎么求?給你擼管?我做不到。」
「方澄!」
嚴廷曄怒吼著起身。
方澄討了一鼻子灰,爬下沙發幽幽地上樓去了。
嚴廷曄煩惱不堪,方澄是他的魔星,他蔑視父親的權威,時不時就要挑釁一下他,當貓抓老鼠一樣撩一撩、玩一玩,但外強中干,真的觸到權力的逆鱗,又會撒嬌耍賴,讓他的父親不置於生氣,威脅到自己的處境。
他很聰明,什么都懂,聰明得近乎於勢利了。
兩人的相處越來越詭異,嚴廷曄在這過程中備受折磨,找了個機會躲外面喝酒去。
嚴廷曄經營著一家服裝公司,合作人是他同校一個師兄。兩人交往多年,對彼此的事情了如指掌。也有人和他說,找熟人共事不了很多麻煩。然而他這位師兄很公事公辦,做人點到為止。共事舒服,做朋友是欠點。但他忙活這些年,一邊找人一邊工作,師兄不嫌他累贅已經是恩德了。
宋靖見他一個勁地灌酒,也不說話,道:「不是找回人來了嗎?怎么還這樣?」
嚴廷曄紅著眼,握著酒瓶:「不能夠!他是我爸,我是他兒子!」
宋靖嘖了一聲:「還沒喝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