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推開小窗,入目就是極好的夜景。
羊排散發著陣陣濃郁的香味,夏天依凈了手,出來學著那些西疆人,隨手拿了一塊開始品味。
羊肉質地鮮嫩,被烤得酥酥脆脆,沾了特質醬料,便覺人間至上的美味。
夏天依滿足得眸子微眯。季絕淺不曾動手,只坐在一邊看她吃得興致極高。
她一根羊排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便聽小廝在外敲門:「客官,您的茶。」
「門外放下便好。」季絕淺應了,從椅上起身去拿。
推開門,只見地上放著一木盤,盤內有一還在冒著火的低爐,上架著一紫砂茶壺,配了兩只小巧致的紫砂杯以及一壺清水。
隨著茶湯翻滾,陣陣茶香透過壺嘴沁出,聞得人身心舒暢。
自桌上騰了片空地放置好。季絕淺用布巾握了紫砂壺的壺柄,倒出兩小杯:「喝口茶解解膩。」
夏天依應了,仍舊咬著她的羊排,眸子微眯。
看他將茶壺又放回了爐子上,她揚了揚手中的羊排:「的確味美,不試?」
油紙內裹著的,還余下兩根。在她泛著光的眼神下,季絕淺凈手,捏起一根稍小的,淺嘗。
不似之前在將軍府吃過的碳烤羊腿,羊排的滋味更顯香嫩軟滑,吸一口骨髓,滿嘴留香:「今日吃得該是滿意?」
嘴里叼著在吸食骨髓,聞言只含糊的從喉間擠出一個音:「恩。」
季絕淺的速度比她快了不知多少。將余下的骨頭放進房內的置物器,擦了手,坐在桌邊品茶。
小廝送來的是上好的生普。茶湯入了紫砂杯並看不出顏色,只從壺口流出時可看到透了橙紅色澤。香味醇厚,還未飲茶,便已沉醉。
一人賞茶一人品食,透著一股莫名的和諧之感。
亥時三刻,小廝送來熱水。因著下午有在將軍府沐浴過,兩人便只做了簡單的梳洗。
臨到入睡,夏天依犯了難。這不是王府,卧室分了內外兩間。甚至是床褥,也只備了一床。
深秋近淺冬,晚間微寒,地鋪自是不可取。
看他好似無事人般倚在屏風那處笑看她,她莫名的有些心慌,也有些惱:往日里也不見他有這般愛玩笑,怎么近日來整日里都是笑!不過就是偶爾犯過幾次蠢,值得記掛這許久?
「可有想好讓我睡在何處?」
低沉的嗓音隔著不算遠的距離在耳邊響起,她不自禁顫栗。
到底舍不得委屈他,想著反正也不是一兩次,又矯情與誰看。她轉過身:「我睡在里側。」
他未回。
隨即便有衣料的摩擦聲傳來。夏天依脫了外衫,鞋襪,極快的拉開錦被埋了進去。
房內的燭火同時被人熄滅,耳邊有細細的腳步聲,在這黑暗的環境下,擴大了不知多少倍在耳邊響起。
她閉了眼,裝睡。
不多時,外側的錦被被人掀開一個小角,浸入幾縷寒意之後,有溫熱的體溫逐漸發散。錦被蓋住的區域,好似陡然加了溫。
兩人極為默契,一個靠最里,一個靠最外,中間隔了半人寬。好在錦被較大,不至於蓋不住。
夏天依心跳如擂鼓。
今日身側之人,不曾醉酒。自己也不曾迷糊不清。算起來這還是清醒之下兩人同回同塌而眠。
他的呼吸極淺,不仔細了聽,好似沒有。
逛了那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