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我。

我面不改色:「楊超對你沒意思,你別多心,他把你當朋友」

他:「我沒多心,我也當他朋友,沒別的意思」

我:「嗯,知道你跟你男友感情好」

他一臉玩味:「你倆也挺好的嘛,他什么都跟你說」

我不置可否,指著樂清清問他:「你找過他陪你買手鏈?」

他大大方方:「是啊,我家包包過生日,我想買條手鏈送他,這方面我沒經驗,就找楊超幫忙了」

話一說樂清清就不開心了,剜了我一眼:「難道我就很有經驗嗎?我哪來的經驗啊!我經驗很多嗎!?」

我眉心一跳,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摸完又覺得莫名其妙,我心虛什么,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戴星辰也是一愣,突地領悟了什么,一臉「兄弟我懂」地沖樂清清擠眉弄眼,越描越黑地掩飾:「沒呢沒呢,你哪來的經驗啊是吧?」

樂清清更氣了:「就是有吧,還很多!」

戴星辰被他自掘墳墓的話弄懵了,下意識朝我望了望。

我欲蓋彌彰地看天:「說這個有什么意思,還打不打了?楊超我替他打,你手下留情,我這條胳膊斷了沒幾天」

樂清清心疼了:「不打了不打了,老公你傷沒好干嘛要為我出頭啊,我也忘了你這只手還吊著的,你不要為了我逞強了啦」

我懶得反駁他的自作多情。

他小心地扶起我斷掉的胳膊:「疼不疼啊,我幫你吹吹好不好?」

我嫌棄地離遠了點。

他湊過來:「我們走吧~戴星辰我帶我老公去休息,下次再打噢」

我拼命掙開他:「你別自作主張,我能打的」

他:「可是我心疼啊,我好心疼的,傷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的啊,別亂動了老公,跟我走啦啊啊你疼不疼!我是不是碰到你傷口啦?」

我大喝:「你別靠過來了!你坐那邊去」

我要瘋了,大庭廣眾的跟他站球場上拉拉扯扯,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他又一次被我推開後不開心了:「老公!你干嘛非要留下來打球啊!」

我張口欲解釋,卻突然卡住了嗓子無言以對。

還不是因為你說怕被戴星辰虐么我就來了,我能眼睜睜看著你頂著我的臉被他虐么?

但這是我能說出來的嘛,說了就變味了啊,我自己都覺得怪怪的,十分不理解怎么腦子一熱就真來替他救場了,就算他真被戴星辰虐了又怎樣?戴星辰能對他怎樣?虐的是我的肉身,輸了輸的也是我的名聲啊。

這種害怕他吃虧,被他叫一聲「老公」就召喚過來的心態算什么?我瘋了嗎?我在想什么啊,被他叫上癮了不成?

我臉色諱莫如深地變幻,嚇得樂清清誤解了什么,氣焰弱了下去:「好吧,你一定要打的話就打好了,我陪著你,但說好咯,如果受傷就絕對不能再打下去了!」

我瞥了他一眼,見他緊張兮兮,一副賴著我不走的神色,心里驀地有些松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