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把他殺了。

他嘆了口氣，「只要你想清楚便好。」

抬眼看了眼周圍黑漆漆的空間，他沉吟一會，道：「沖破這意識領域，需要極為堅定的意志，你現在還差了一點，接下來我會讓你看一副畫面，你要趁著那一瞬間，努力往上沖，白光亮起之地，便是黑暗終止之地，那也是意識領域最終的邊緣，只要你沖破它，你的身體便會屬於你自己。」

他有些無奈的一攤手，「我現在靈力不足，只能幫你這么多了，若是你可以出去，盡力阻止帝心蓮不要開花，現在的墨蓮，要比之前，更加可怕，那是一個從黑暗里蘇醒的，不計代價的復仇者。」

流燁鄭重的點頭，「我會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若是有機會，我會讓你的意識出來的。」

白蓮微微一笑，「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不過，還是多謝。」

他抬起手指，輕輕在流燁額心鱗片上一點，「准備好了嗎？」

流燁點了點頭，閉起了眼睛。

額心一點微涼的感覺滲入了身體，靈魂隨之微微一盪，眼前畫面突變，眨眼之間，他已然站在一片水域之中。

漫漫水域之中浮著幾朵嬌嫩的白蓮，兩個身影正在水面之上對峙著。

「你若敢將那逆鱗歸於它龍身，本尊便將這蓮刃，插入心口，帝心蓮有靈氣滋潤，倒還可以保命，只是你那一半，十八萬年沒有任何魔氣滋養，此一次，怕是會有性命之憂吧。」

「想不到，那條龍對你，竟是如此重要。」

白蓮傲然一笑，卻還是抬手，將那塊鱗片放在了白龍身上。

而重華也真的，將那柄鋒利的蓮刃，狠狠的刺入了心口。

一切只為了……阻止它魔化的速度。

不惜以命為賭注，親手重創自己命脈！

「重華！」

流燁化成人形，目呲欲裂的沖上前去，卻一瞬間就從他身體里穿過去了。

「重華，重華！」

流燁赤紅著雙眼看著地上逐漸暈染開來的血跡，他想上前去幫他捂住傷口，然而伸出的手卻一次又一次的從他身體里穿了過去。

他現在只是個意識啊。

他是摸不到他的。

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他無法去改變。

他現在，一定很疼。

而他還在追著自己，拼命的趕過來。

趕到十里荒山，聚靈陣所在之地。

你不知道，你可能會開花的嗎？

你不知道，墨蓮破封而出，足以讓你重傷的嗎？

你怎么那么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