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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越君繼位以來的第一次晚朝。悠遠的暮鍾聲在黃昏的天色中遠遠盪開,帶著一種沉沉的壓抑感。天際一群昏鴉撲簌簌的飛過。

群臣都慌里慌張的趕往中君朝,心中不疑惑重重:越君近年來因為身體不適不再臨朝,中君朝已經有數年未開了。近日里都是公子們與群臣在太和堂議事,代理監國,難道越君身體大好了?

夕陽將落,通向中君朝的宮道沿途燈影綽綽,分列道路兩旁的宮燈皆被點亮。沿途盡數是駐守越都的墨家軍,公子衛和影衛營的銳把守。這些飲過血的軍人和暗衛都武器錚亮,氣勢森然。群臣默然走上中君朝長階,禁不住背後滲出細密的冷汗來。

群臣均已列位,拱手跪趴執面君禮。越君一身重紫朝服,頭束玉冠,端坐君位,面色看上去竟是已經大好,看的底下一撥老臣熱淚盈眶。

越君將群臣神態一一看在眼中,心下倒是有些欣慰。看來越國國運昌盛,群臣歸心,即使暫現孱弱之象也是一時。他看了一眼身邊神色略帶凄然的越臨昔,臉上染上一絲極重的愧色。隨後神色一清,暗自道他定要在撒手而去之前將唯一兒子的繼位障礙一一清掃干凈!越君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宮侍統領成閱向前踏出一步,聲調悠長:「傳罪臣甄晚松,羅布書,楊尚,罪婦甄晚竹,罪民越臨朝,上殿!」群臣中一片嘩然。越臨朝和甄晚竹雖然之前被大公子下令禁足,但他們不是當大越二公子和現任君後?怎的成罪民和罪婦了?

當甄晚竹看到半空的那朵修羅花號的時候,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修羅花號,歷代君主召集群臣晚朝的信號,越君醒了。

所以當暗衛帶著一絲蔑視行禮請她帶上手鐐,前往中君朝堂的時候,她只是很諷刺的笑了一下。多年來所有的布置和暗樁均被越臨昔連根拔起,她以前竟是小看了許多這個繼子,以為他就沉迷於經商和武道。早知如此,真該當時他出生的時候就弄死他。若不是當年她懷著朝兒快臨盆了,她怎么會放過這只漏網之魚!?

甄晚竹跪在朝堂之上,毫不掩飾眼中的怨毒之色,狠狠的唾了一口,越君這種戕害大哥的混賬,就該同樣斷子絕孫才對!當她看到同樣被鎖著雙手帶進來的越臨朝之後,她的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朝兒!?」

甄晚竹猛地轉頭,狠狠的看著高坐君位之上的越君:「爾怎忍!朝兒是大越公子!你越君的兒子!」

越君眼神冰寒,並未理會她。只是擺擺手,旁列的暗衛便上前,封住了她穴道。甄晚竹漲紅了臉,憤恨不已,想說些什么,掙扎半晌卻是徒勞。

成閱對下面的嗡嗡聲充耳不聞,待到五人一並帶到便一抖手中君詔令,便開始宣讀。

「前君後甄晚竹,懷執怨懟,德行有虧。寡廉鮮恥,禍亂宮闈。既無賢淑之德,而有跋扈之風。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上戕君王、子裔,下害忠臣、善民。結朋豢黨,通敵叛國。兼亂倫誕子,上違天德人倫,下污王室血脈。故,撤君後號,貶為庶民,賜鳩酒一杯,白綾三尺,血匕一把,然。」

「前二公子越臨朝,生性愚鈍,才學虛浮。勾結朋黨,通敵叛國。既無治國之才,而有占巢之心。數違教令,不能敬待父兄,不孝不義。故,撤公子號,貶為庶民,賜鳩酒一杯,然。」

「前吏堂統領甄晚松,承九大罪狀如是,通敵叛國,貽誤軍機,賣官鬻爵,勾結朋黨,任人唯親,擁戴自居,受賄賂,與民爭利,圈養私兵。另,兼禍亂宮闈,亂倫誕子,上違天德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