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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訓噗嗤抿笑,口中調侃道:「陽兄愛的莫不就是那份赤子之心?」

公子思量江夜模樣,也不禁嘿笑,道:「便是如此也!」

不多時兩人分手,各自歸寓。

江夜已轉醒,正靠於窗頭看書,聞公子足音,便欣然抬頭相迎,卻見公子正滿面春風,負手踱步而來。

口中奇道:「官人如何做此神態?」

「遇一佳人,又獲一商機。」公子誠實微笑。

江夜面色稍黑,問道:「如何佳人?」

公子狡黠一笑:「一翩翩濁世佳公子。」

江夜怒目而向,公子於是笑道:「久慕解元郎大名而來,我便慚愧受之也。」

江夜這才面色霽晴,將欲說話,卻又聽公子笑道:「我欲去往江南、蜀地陝北一帶,娘子可否准行?」

江夜大驚,忙問:「所為何事?」自公子遭遇劫匪後,他只不願再讓公子外出行商,公子卻閑不住,若有商機念頭不動身,心中便如萬蟻噬咬般難過著火,非得動身行走才能止息。是以江夜准他與近處買賣,不可遠去,如今已在京城,卻要南下,路途甚遠,非幾月不能到得……

「今偶得一法,可御風寒。」公子瞬時口吐蓮花,將與陳訓相遇至分手之詳細經過說與他聽。

江夜怔愣,忽聞龍興皇子三歲而薨卻不禁落了淚,徑自拭了,心中疑道:這淚水竟像前世遺存一般,不知聽得了如何觸怒心扉之話語,不經意便要流溢。

「我欲先去蜀陝,廣購各戶留存之古貝,再返江南,倩鄉里眾婦女老太,以湛綉技輔之,將古貝填充其內,以御風寒。」公子興沖沖暢言,眼中盡是壯麗之願景。

然江夜卻深深憂慮其事,且不說以古貝填充能否御寒,卻說公子在江南鄉野長倩褥婦做工……此事若長久,則田地間事必無可兼顧,久之庄稼敗壞,或有流民四處奔躥,後患非凡也!雖政令未曾有禁,卻實於傳統倫理不合,恐有危險。

公子心知江夜不肯,便俯身抱將上去,於他耳畔廝磨,口中說些軟款情話,噥噥啾啾,弄得自己好一身火,江夜猶不言語,任他獨個兒唱戲。

「夜兒,好夜兒,這回子定然無事的。你且讓我去罷。」

公子埋首於他胸前,哀哀求道。這般情景也似曾出現過一般,江夜凝神細想,忽的睜開雙眸。是了,他記得了,便是公子買了他第二日,他跪求公子允他代考,也是這般哀言軟語。

思來又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也。

那時他是以命相搏,今日公子只是情愛中的示弱求憐。那時他身若浮萍,只得緊緊抓住公子這浮木,便是如今他亦如浮木般緊附公子。而公子……公子已遇風雨,化而為龍,坐擁商號數家,江浙一帶人人皆識他陽安大名。

浮木蛻為蒼天之樹,此乃大變化。然從來不曾變的,不過是他依舊擁有隨時離去的能力,即便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