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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羅盤

銀次大叫著跑出去之後,銀時從灶台下站了起來:「赤屍桑,你剛才干嘛摁著我不讓我站起來?」銀時不滿地將手里的聖代放在一旁,伸手理了理被赤屍揉亂的頭發。

「銀次君剛才的反應,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惡質地笑出了聲,卻是銀時這些天來,頭一次從這個男人眼里看到的真正笑意。雖然這笑意還是讓銀時不自覺地抖了抖,並默默在心底發誓以後凡是有赤屍的房間他是絕對不會再進了。

碎碎念著走出了廚房,正撞上了聽了銀次的話跟過來查看情況的鼬。

兩人面對面相互對視了大約三秒,卻是鼬身後的銀次率先發出了聲音:「啊出現了!坂田先生的靈魂!」

這次連在甲板上的刻都被驚動了,也不知他從哪里找來了一根木棍固定住了船舵的方向,一跑進船艙就和想要轉身往外跑的銀次撞了個滿懷。

「刻君~~~」可能的確是被嚇壞了,銀次淚汪汪地抓著刻的衣領不願放手,「怎么辦?赤屍先生把坂田先生煮來吃了,現在坂田先生的鬼魂來找我們索命了……」一口氣將他所認為的劇情串連成句子對著刻說了出來,見刻呆呆的沒什么反應的樣子,以為對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他剛才提供的那過大的信息量。

而事實上,刻的腦袋雖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天才,可同普通人相比那還是相當聰穎的。他只聽一遍就完全了解了銀次想要敘述的是怎樣的一個故事,他之所以會站在門口不動,完全是因為站在銀次背後的銀時對著他猛擺手。

銀時這個擺手的動作可以表達出很多意思,比如說,銀時是想告訴刻不要相信銀次剛才說的話;又比如說,銀時是想讓瞬間就發現了事實的刻不要把真相告訴銀次;又或者,只是單純的讓刻不要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該說是因為銀次對任何人都能憑直覺去相信這一點,讓刻想起了認識的某人,而戳中了他已經被隱藏了許久的惡作劇因子的活躍開關。刻一臉莫名地看向已經呈趴趴熊狀掛在他胸前的銀次,問道:「銀次君,你身後除了艾斯,還有誰在嗎?」

說完這話的同時,刻眼角的余光就瞥到銀時對著他伸出了大拇指。

而聽了刻的話的銀次身子頓時僵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銀時還好好地站在那里。

重重地吸了下鼻涕,銀次將目光投向本應比銀時站得略靠後的艾斯:「艾斯,你剛才看到了吧?在進門的時候……」只是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艾斯便已經轉身回到他之前呆的那間貌似是船長室的房間,繼續研究航海圖了。

「真的,看不到嗎?」銀次顫顫巍巍地伸手指了指銀時所在的方向,刻還是裝出一臉莫名的樣子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銀次在指著什么。

「赤屍先生……」感覺自己被完全孤立了的銀次,無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微笑著旁觀廚房門口鬧劇的赤屍藏人。

「怎么會看不到呢?坂田先生不是正好好地站在那里嗎?」抓起剛才隨手放在桌上的帽子,赤屍走到門口。銀次從趴趴熊變回了正常大小,躲在赤屍的身後挪進了附近的房間。

在關上房門的瞬間,赤屍回頭看了還呆站在走廊上的銀時同刻。房門合上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相互對視,心中了然,「那個感覺最變態的家伙,應該暫時不會來找自己麻煩了。」

當然,第二天銀次在陽光燦爛的甲板上看到打著哈欠的銀時後,就知道自己昨晚被騙了。

只是好脾氣又單純的銀次,非但沒有生氣,還好奇地向銀時問道:「那昨天鍋子里煮的是什么?」

「普通牛肉。」銀時趴在欄桿上吹著海風,漫不經心地向昨晚沒吃晚飯的銀次形容,「刻君之後做了土豆燉牛肉,那味道,該怎么形容呢?應該就是會讓人發自內心地感嘆『啊,像是媽媽的味道!』這樣的感覺吧~」雖然慵懶的語調讓銀時的話聽起來並不怎么可信,但還是讓銀次十分遺憾錯失了昨天的晚餐。

「前面有個島嶼。」鼬拿著航海圖站在握著船舵把手的刻身邊,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你確定?」刻顯然並不怎么相信站在自己身邊的同齡人的判斷。

「嗯,應該是……」鼬低頭看著手里的羅盤,才發現羅盤的指針,不論他怎么改變方向,始終都固執地指向刻的所在方位。緩緩抬起頭,盯著掌舵的少年看了許久,直看得刻渾身不自在。

「這個,是體質問題……」刻從艾斯手上拿過羅盤托在掌心,羅盤中心的指針除了無意義地快速旋轉之外,不再顯示任何方向了。刻尷尬地將羅盤遞還給艾斯,回到艾斯手上的羅盤指針,又一次堅定地指向了刻。

「哦呀~船上唯一能辨別方向的東西因為刻君的體質原因失效了呢~」赤屍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說話的語氣略顯愉悅,「那我們該怎么辦呢?」說話者雖然十分盡力地想要使其他人感受到他其實是在傷腦筋,但很顯然,艾斯和刻只聽出了他幸災樂禍的口氣。

刻其實很想吐槽赤屍那種發現了有趣的游戲一樣的語氣是怎么回事,但還沒等他開口,就見艾斯快速地拉開了和赤屍之間的距離。看到艾斯的動作,刻立刻發現不對勁,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