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羅盤(2 / 2)

赤屍早已緊貼住刻的後背,一手拿著手術刀,刀尖指向他的頸動脈:「這種材質的刀,我可是專門為了銀次君研制的呢~沒想到竟然還有機會用在別人身上。」

「不不不,我覺得不管用什么材質的刀對付什么體質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和刀的材質完全無關吧……」身後那個看起來就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家伙現在在刻的身後散發出一股強烈殺氣。感覺就像是很久沒吃東西的野獸,在看到新鮮血液時產生的那種危險的興奮感。

「赤屍先生,我們准備好了。」銀次在甲板上對赤屍藏人喊道。

刻的雙手被赤屍扣在身後押到甲板上。正處於弱勢的少年倔強地昂著頭,環視站在他身周的同坐一條船的家伙們。毫無心機的銀次顯然只是單純地聽了赤屍的話做了一些准備,原先好奇的神色因為刻此時的狀態而帶上了不滿的情緒,微微皺著眉,似乎打算一旦赤屍對刻做出什么危險的行為就出手阻止的樣子,在旁人看來卻像一只炸毛的小獸。銀時臉上倒是堆著壞笑看著狼狽的刻。

鼬並不知道赤屍和銀時在打什么主意,但很明顯應該是個惡質的玩笑,正猶豫著是不是該出手阻止,就見銀時已經手腳麻利地用麻繩捆住了刻的雙手,又用不知從哪里找出來的細線綁在了刻的腰間。

「銀次小弟,麻煩拉下繩子。」銀時對站在一旁發呆的銀次叫道。

「赤屍先生,這樣不太好吧?」銀次猶豫道,「被那繩子綁著吊起來,一定很疼吧?」

按說有著西方血統的刻應該同西半球的人種一樣,雖然白其實卻是皮糙肉厚的類型,但刻顯然只有發色和眼睛還有長相繼承了那邊的血統,從他臉上白皙細膩到讓女生嫉妒的皮膚來猜測,身上應該也是那種稍微蹭破點就會變成那種令人心疼紅腫的細皮嫩肉吧。

雖說舉止大大咧咧看起來很隨性的樣子,但怎么說也是個大少爺,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許刻在這種被人吊在半空中時發出屈辱的喊叫聲。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赤屍用一種極為愉快的表情看向被倒吊在桅桿上的刻,「如果你哭喊著說你害怕的話,說不定我們就會不忍心地把你放下來哦~」

「那樣只會讓你覺得更有趣吧。」忍著頭重腳輕的暈眩感,刻反駁。

「銀時君,你綁人的時候,似乎是沒找對重心。」赤屍指了指刻頭下腳上的狀態,「如果不和海面平行的話,不就沒用了么?」

「赤屍先生,你們究竟想干嘛?」銀次有些擔心刻的狀態,卻又因為打心底對赤屍的恐懼而不敢對他提出什么異議。即便曾經有過幾次抱著必死的決心對上赤屍藏人的戰斗,但正是因為和他認真地戰斗過,才能真正地了解到對方的強大。

「小銀次啊~我們既然現在坐在同一條船上,大家的目的又是相同的,想要在偉大航路上找到回到自己同伴身邊的方法,那么總該有人在為大家的共同目標出一份力吧?」銀時苦口婆心地向銀次解釋道,一邊又大聲對被倒吊在上頭的刻喊,「刻君,能不能拿麻煩你自己調整一下姿勢?我們只要找到南邊就能知道航向了。」

刻覺得自己簡直就要吐血了:「哪會有人把人體當做磁條用的啊!」

「正常來說,人體也不可能有這么強的磁性。」赤屍將羅盤托在自己的掌心,接過羅盤的指針還是固執地指向刻所在的方向。

「可是,早上太陽出來的方向,不就是東方嗎?晚上北極星所在的方向,不就是北邊?即使沒有羅盤,我們還是可以辨別方向的嘛~」銀次還是覺得這樣對刻君實在是過分了些。

「艾斯,你怎么說?」作為船上,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有一點航海知識的人,眾人理所當然地向他詢問專業意見。

「即使刻他真的能指方向,你們怎么知道,是他的頭指的方向是南方,還是他的腳指向南方?」鼬抬頭,看到刻的臉已經開始充血,就走到桅桿下,把繩子從銀時的手里拿了過來,慢慢將刻放了下來,「刻,你沒辦法斂一下自己的能力嗎?」

「喂喂,你這是在講冷笑話嗎?」銀時站在一旁忍不住吐槽。

「等我習慣了就好了。」畢竟以前大多數時間都只是對密儀器的破壞,而不需要他想該怎么和那些機器和平相處。解開繩子之後,被粗糙的麻繩綁住的手腕果然有些紅腫,想來剛才被那根細繩勒住的腰部更不會好到哪里去。

「果然很纖細啊~」銀時蹲在刻身邊,摸著下巴研究起來。

「那也比不上你。」刻瞥了銀時一眼,起身走進了船艙。

「他不會因為我們把他吊起來,所以生氣了吧?」銀時看著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不生氣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