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祭司將他的學徒用防水布捆起,搬上馬背。官員見事情了結,便先行去火葬柴堆那邊吩咐手下准備火油。金發祭司趁官員離開的空檔,拉住黑衣船夫大師的手,不動聲色地將一張字條傳給他。
「等回了城,」金發祭司耳語,「您隨便找一位緘默者,把字條交給他。放心,您的『謝禮』一分錢都不會少。」
「緘默者!這么說您也是……」
「您心里清楚就好,別對外聲張。」
大師點點頭。「可我聽說,緘默者從不說謊,必要的時候寧可保持沉默。可你……」
金發青年微微一笑。真看不出,這么一個俊朗的青年竟會是黑夜下的殺手。「我剛才說的,沒有一句是謊話。」
金發青年躍上馬背,催促駿馬奔向遠方。黑衣船夫大師嘆了口氣。緘默者的字條還在他袖子里。只是張普通字條而已,他卻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被灼傷了。
官員處理完一天的事務,疲憊地回到家中。他家里有個大嗓門的老婆。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回來。這不,剛踏進家門,老婆的聲音便像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耳膜。
「你這死鬼,怎么才回來!說,你是不是又去逛窯子了?」
「逛你個頭!我天天往墳地跑,累都快累死了!行行好,閉上你的嘴,讓我清凈一會兒吧!」
「哈!墳地!平時怎么不見你這么勤快!喲!你臉上黑漆漆的是什么?你一頭栽進墳坑里了嗎?」
「什么黑漆漆……?」
官員找到家中的鏡子,仰起頭,果真在下巴上發現了幾條煤黑色的痕跡。奇怪,他臉上怎么會有污漬?
一道可怕的靈光閃過官員的腦海。他想起了今天那個被誤當作無名路倒屍的年輕學徒的屍體。屍體臉上黑漆漆的,他好奇地摸過一下,然後又摸了自己的下巴……臉上的污漬一定是那時候沾上的!可根據金發祭司所說,屍體之所以臉黑,是因為服下了毒葯,那么黑色污漬就不可能會沾在他的手指上啊!除非……
除非那黑色是塗上去的煤黑!
第10章同一時間,這個世界……
「我出去一下!」官員喊道。
「死鬼!你又去哪!是不是去逛窯子!哎呀,你回來!」
官員跑出家門,幸好他的馬還沒卸下鞍韉。他爬上馬背,催促馬兒奔向梵內薩神廟區。他不知道「真實與虛飾之神」的神廟在那兒,了好些功夫才從路人口中打探到路線。日落時分,他終於找到了神廟。
神廟中的祭司送走最後一批前來祈福的信徒,准備關門了。官員大喊著「等一下」,三步並作兩步奔上神廟的台階,繞過大門前的噴泉,叫住一位女祭司。
「請、請等一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位……這位女士……」
女祭司上了年紀,頭發花白,臉上已有了皺紋。她瞥了一眼官員身上的官服,微笑道:「這位大人有何貴干?若是祈福,請明日再來吧,神廟日落時分就閉門謝客了。」
「不,我……我有事要問。」
「是與城中公務相關的事嗎?」
「是的!是的!請問你們神廟中最近有沒有學徒服毒而死?」
女祭司表情怪異:「學徒?啊,您是指見習祭司吧。沒有。如果發生了那種悲劇,我們一定會上報治安官的。」
「那你們神廟里有沒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金發男祭司?長得很英俊。」
「也沒有。我們的弟兄姊妹人數不多,二十多歲的男祭司只有三人,但都不是金發,長相也不英俊。」說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