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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帶什么。兩位剛剛回來,馬夫還沒來得及卸下行李,恩佐主人就騎馬離開了,所以應該只帶了馬和原本的行李。」

「他朝哪個方向去?」

「老朽沒看到。」

「一定有人看到!比如馬夫、仆人!快去問問!」

伯納德應聲退下。下午時,他報告朱利亞諾說,馬夫看見恩佐往北方去了。可北方那么大,他究竟會去哪兒?他會不會遇上什么危險?不……笑話,恩佐怎么會遇上危險,他那么厲害,遇上他的人才會有危險……

第三天,朱利亞諾一起床,來不及洗漱,便問伯納德恩佐是否回來了。伯納德回答沒有。於是朱利亞諾一整天都心情低落,干什么都提不起勁。有好幾回,他恨不得騎上馬去追尋恩佐的蹤跡,但那無異於海里撈針。況且倘若他們剛巧在路上錯過了怎么辦?

他只能無打采地度過一天又一天,不論是練劍還是讀書,甚或去附近的小鎮游玩,都令他提不起興趣。直到又過了一周,他才猛然意識到:恩佐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和恩佐的意願有著本質上的分歧,當恩佐發現他並非自己理想中的弟子時,心情會怎樣?委托人肯定不會同意讓恩佐先培養他幾年,等他能夠獨當一面,再實行刺殺計劃。但朱利亞諾催促恩佐接受委托,卻是在違逆他的意志,得到的結果是恩佐離家出走。

恩佐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拋下了他,再也不願這趟渾水,從此遠走高飛?

他要復仇,是不是只能靠自己?他還遠遠算不上一名刺客,只能說是半吊子的學徒,以他的能力,要怎么才能刺殺梵內薩總督?

他做不到。但他必須去做。他不能在這座庄園中空等。既然恩佐不願意幫他,那么他只能靠自己。

朱利亞諾立刻命令伯納德拾行李,預備馬匹。一旦准備停當,他就出發,返回故鄉,去面對他的仇敵。伯納德似乎看出他去意已決,所以准備得非常迅速,不到半天時間,就將旅行的必需品打包完畢,馬匹也備好了。朱利亞諾自己拾了「教室」,將那些五花八門的書放回書房的書架上。每放一本,有關恩佐的一段記憶就會浮現在腦海中。講這一本《遠征記》的時候,恩佐笑話了撰寫書籍的學者;講那一本《古代語法學》的時候,恩佐誇獎他基礎扎實,幾乎用不著再教什么……最令朱利亞諾傷感的是愛麗切伊涅斯塔的著作。恩佐朗讀過它們中的每一本。每將其中之一放回書架上,朱利亞諾耳畔都會想起恩佐清朗的聲音,像一杯甘醇的美酒澆灌他的心田。他再也聽不到那美好的聲音了。

朱利亞諾幾乎要落下淚來。

「少爺!朱利亞諾少爺!」

伯納德的聲音打斷了朱利亞諾的傷感。老管家不知何時進了書房,他竟絲毫未曾發現。

「怎么了?」朱利亞諾低下頭,不讓老管家發現自己眼中打轉的淚水。

「有一個人騎馬正從北方的道路向庄園這邊行進。」伯納德說,「老朽年邁眼花,看不清那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