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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雷希是吟游詩人,常去貴族的城堡、宅邸中表演,他在這兒肯定如魚得水。恩佐和朱利亞諾一看就是常去參加宴會的人。有他們在,我肯定不至於這么無聊。」安托萬又嘆了口氣,「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第36章再度相逢

朱利亞諾臉上塗著油,身穿一件由幾十種不同顏色布料拼綴而成的誇張戲服,手持一支竹笛,假扮成一名街頭藝人。贊諾底亞的市集中到處都是藝人,他混在其中,就像森林中的一片綠葉般毫不起眼。

緘默者的訓練給了他很大幫助。他吹笛子,玩雜耍,向觀眾吆喝,說幾個群眾喜聞樂見的下流笑話,宛如一名真正的街頭藝人一樣熟練,甚至獲了好些賞錢。不過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賣藝賺錢。爾南多因方松家的宅邸位於市集東側,平時有不少仆人到市場上閑逛購物。朱利亞諾和恩佐潛伏在集市中,伺機打探情報。

他沒等多久。城市大鍾才敲響九下,他便眼尖地發現了一名身穿因方松家族藍色號衣的仆人騎馬經過集市。仆人的口袋中露出信封一角。看來他是位信使。不過從他不緊不慢的速度可以看出,那並非什么急件,大概只是普通書信。但能截獲一封從因方松府邸出來的書信,總是有幫助的。

朱利亞諾向觀眾深深鞠躬,彎腰撿起地上拋灑的硬幣,意思是「表演已經結束,多謝各位捧場」。同時,這也是發給躲在廣場旁樓房中的恩佐的暗號,表示「准備行動」。如他所料,對面一間房屋二樓的窗簾無風而動,那扇窗戶正位於信使的必經之路上方。朱利亞諾莞爾一笑。

信使哼著小曲,渾然不覺人群中一名吹笛藝人正悄悄靠近。當他經過某扇窗戶下方時,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叫喊:「下面的,當心!」接著,一大盆水從天而降。

信使破口大罵,連忙操控受驚的馬兒躲避。

「你他媽沒長眼啊!」

樓上的人回敬道:「我不是叫你當心了嗎!你是聾子啊!」說罷,窗戶「砰」的一聲關上。

信使一肚子火。類似的事情贊諾底亞城邦中每天都在上演,總有無辜的路人遭殃。被水潑中還算走運,更糟糕的是,有些人甚至會向窗外倒夜壺……他摸了摸口袋,信件還在,他躲得快,衣服也沒濕。謝天謝地。

信使絲毫沒察覺,當他忙著閃躲頭頂的災難時,一名街頭藝人路過他身邊,摸走了他口袋中的那封信,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回一張白紙。除非他將信拿出來確認,否則根本發現不了信件已被調包。

朱利亞諾將書信揣進懷里,閃身進入旁邊的一條暗巷。他必須趕在信使抵達目的地之前讀完這封信,再把信放回信使身上。暗巷中有一扇不起眼的門,通向房屋二樓。他風一般推開門,跑上樓梯。恩佐在二樓等他。

房間拉著厚厚的窗簾,即使白天也昏暗無光。恩佐點了一支蠟燭。他坐在燭光中,目光落在朱利亞諾手中的書信上。

「干得不錯。」刺客微微一笑。

朱利亞諾也揚起嘴角。只要是恩佐的誇獎,不論多么微不足道,都能讓他歡欣雀躍半天。

書信上封著紅蠟,蠟上蓋著因方松家族印章,一旦拆信就會破壞封蠟。不過這對朱利亞諾來說壓根構不成障礙。如何巧妙地刮開封蠟,再天衣無縫地粘回去,亦是緘默者的必修課。朱利亞諾手腕一抖,袖中滑出一枚鋒利的鐵片,打磨得極薄,甚至可以用來刮胡子。他小心翼翼地將封蠟整個刮起,打開信。信紙是淡金色的,灑了高級香水,香氣撲鼻,熏得朱利亞諾直打噴嚏。

「信上寫了什么?」恩佐問。

「這是一封請柬,邀請來自阿刻敦大學的學術交流團去參加爾南多因方松舉辦的假面舞會。」

「時間呢?」

「霧月二十五日晚六點。」

兩人對視一眼。假面舞會!這豈不是一個行刺的大好機會?屆時每個人都將戴上面具,無人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

「信使要走遠了。先把信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