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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戲 初禾 1244 字 2021-04-07

9月,城市里的暑氣還未褪去,山里已經是一場秋雨一場涼了。水上項目訓練進入下半程,張泉瀚將隊員們趕去野外水庫,練習操舟與武裝泅渡。

與在恆溫游泳館里不同,拉去野外後,隊員們不會換穿泳褲,不管是在橡皮艇上劃槳,還是背著背囊游泳,身上穿的都是叢林迷。

第一天下來,韓孟相當不適應泅渡結束後,全身衣服都濕透了,背囊也全是水,負重頓時增加,渾身上下一寸干的地方都沒有。張泉瀚一聲令下,緊急行軍又開始了。八九個小時折騰完,濕漉漉的迷始終緊緊貼在身上,又癢又黏,涼風一吹,寒意幾乎從腳板心直沖腦門。

從水庫回大營的路上,韓孟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眼皮無打采地耷著。秦徐見他不舒服,生怕他著涼感冒,一回宿舍,飯都沒趕上吃,就跑去醫務室給他拿板藍根沖劑,回來直接沖了四包。

韓孟端著一缸子葯湯,哭笑不得,「是葯三分毒,草兒,你想先毒死我,然後自己去演《淬火》嗎?」

「哪那么多廢話?趕緊喝了,等會兒洗澡時水調燙一些,對著腦袋和胸口沖。」秦徐神情嚴肅,「我們已經扛了10天了,最後這5天千萬別掉鏈子。」

韓孟試了試溫度,有點燙,干脆將缸子捧在手中取暖,眉眼間雖然有明顯的困倦,但看著秦徐的時候始終帶著隱約的笑意,「調燙水對著腦袋和胸口沖?你哪兒聽來的?想整我是吧?熱水對頭發不好,你盼著我年紀輕輕就禿頂啊?」

「放屁!」秦徐皺起眉,「你聽聽你這聲音,都瓮了!趕快把葯喝了,馬上去沖澡!」

韓孟頭暈沉沉的,聞著葯味還有些惡心,胸口悶得慌,手腳都沒什么力氣,但他不想在秦徐面前表現出來,擠出一個笑,本想一口氣將一缸子葯全部喝完,但實在太燙了,喝了兩口不得不又停下來。

秦徐性子急,搶過缸子,嘴唇貼上去一抿,發現的確很燙,便大口大口地吹起來,雙手穩穩地晃動缸子,加快散熱。

韓孟半眯著眼看他,沙啞著聲音說:「我們草兒真賢惠,真想討回來當媳婦養著。」

秦徐綳著臉,過了2秒才說:「我不跟吹個風就感冒的菜雞一般見識。」

板藍根涼下來後,韓孟咕嚕咕嚕喝完,秦徐趕著他去澡堂,親自調高水溫,逼著他沖腦袋和胸口。

他無奈地推了秦徐一把,「沖胸口行,腦袋真不行,我好歹是個公眾人物,20還沒到就禿了以後還怎么混?」

澡堂里還有其他隊員,秦徐不想和他拉扯不清,退到自己的水龍頭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沖胸口啊!」

這天晚上,張泉瀚沒有搞深夜突襲,但秦徐從上鋪下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悄悄摸韓孟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才松一口氣,輕輕爬回上鋪。

他沒有睡好,晨訓時止不住地打哈欠。

韓孟神倒是不錯,一點兒感冒的症狀都沒有了。

秦徐挺得意的,覺得是自己那4袋板藍根的功勞。

早飯後,隊伍再次被拉到野外,仍舊是武裝泅渡。韓孟上午表現不錯,哪知中午淋了一場雨,下午又裹著濕透的衣服跑了10公里,回程的路上就徹底蔫了。

他靠在秦徐身上,額頭燙得不行。

軍卡回到大營時,他腿腳發軟,剛一站起來就往地上栽。秦徐心頭一緊,背起他就往醫務室跑。

經診斷,是高燒加重感冒。

輸液時,張泉瀚和元寶都來了。

張泉瀚讓秦徐早點回去休息,這里交給醫生就好。元寶樂呵呵地安慰韓孟,說不要緊,誰沒發燒感冒過啊,最遲兩三天就好了。

韓孟目光有些冷兩三天之後,他與秦徐就得離開這里了。

秦徐在病房守到了熄燈,但兩人幾乎沒說什么話。韓孟心情很低落,身體又難受,臉色十分難看。

秦徐本來想揶揄他幾句,見他病怏怏的樣子也說不出口了,陪著他輸了2瓶水,回宿舍之前囑咐道:「晚上好好睡覺,有什么情況及時叫醫生。」

他「唔」了一聲,眼睛都沒動一下。

秦徐嘆了口氣,拾好東西走至門口,突然又聽到他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