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疲憊也很輕,黏糊糊的,尾音拉得有點長,透著隱隱約約的依賴。
「草兒。」
秦徐手指緊了一下,回過頭去,就見韓孟躺在床上,蹙眉看著自己。
心臟像被什么抓緊,腳步也無法挪開。
韓孟又喊了一聲,「草兒。」
他刻意冷著臉,語氣生硬道:「什么?」
韓孟眨了眨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沒什么,就想喊一喊你。」
他半側過身,「沒事我就回去了,明天還要早起訓練。」
韓孟點點頭,「嗯,早點休息吧,我明早歸隊。」
「你這樣子怎么歸隊?明天還得輸液。」秦徐聲調提高了幾分,「燒沒退怎么辦?感冒加重了怎么辦?」
韓孟沒力氣吵,擠出一個還算聽話的笑,「行,明天醫生怎么說,我就怎么做,你快回去吧。」
秦徐在床上躺了1個小時也沒睡著,一想到韓孟那聲虛弱的「草兒」,就煩躁得心亂如麻。
生病的人都希望有人陪著,再厲害的人也不例外。
何況韓孟並不厲害。
秦徐想,姓韓的外強中干,只是看起來比較霸道而已。
這么一想,就更睡不著了,他焦慮地坐起來,又重重躺下,重復幾遍後終於忍不了了,穿衣下床,朝醫務室跑去。
獵鷹大營占地廣闊,選訓隊員們的宿舍離醫務室所在的後勤樓足有2公里。
秋夜里,他跑出一身汗,站在病房外無聲地調整好呼吸,這才輕手輕腳推門而入。
病房里沒有開燈,走廊上的燈光透進來,照在韓孟深邃的眼眸上,秦徐頓時一驚,「你還沒睡?」
韓孟勾著唇角笑,「我腦子里有個聲音說,『草兒舍不得你,他一會兒肯定會來』,所以我就一直醒著。」
「你有病吧!」秦徐摁開燈,「胡想什么?燒傻了?」
「怎么是胡想?你這不是來了嗎?」
「……操!」
秦徐說不清心中那股癢得發慌的感覺是什么。
剛才在宿舍里,他以為自己只是出於對同伴的擔心而睡不著,來看一看就會好。
可是真看到了韓孟,心尖居然比在宿舍時更癢。
韓孟因為生病而聽著有些軟的聲音就像一根狗尾巴草,惡作劇地撓在他心頭,勾起一波接一波的癢。
他吐出一口氣,拉開病房里的彈簧床,往上面一躺,冷聲冷氣道:「睡吧,今晚我陪你,哪里不舒服叫我。」
韓孟側過身,彎著眼看他,「看著你我就舒服了,能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