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握緊了手機,掛斷季陸的電話,立刻打給了葉司嶼。
可是連續打了兩個,人都不接。
江措只能選擇發短信。
「葉司嶼不准作證。」
「這場直播的曝光率太高了,對你以後的職業有影響。」
「看到回短信或者回電話,立刻。」
江措回到會議室,打開他自己的筆記本,點開季陸給他發的鏈接,這場官司的關注度尤其高,在社會和網絡上的反響都很大。所以現場有媒體江措絲毫不意外,讓他意外的是,小孩居然敢先斬後奏,跑去當證人不告訴自己。
現在直播看人數已經到達一百多萬,等正式開庭後肯定會更多。
江措沒辦法立刻出現在朗州,他只能緊鎖眉頭盯著屏幕,心懸在半空,對葉司嶼的決定帶著惱怒和無奈。
葉司嶼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把手機關機,等著半小時後的開庭。他還是有點緊張,邊上葛南秧乖乖的吃著棒棒糖,看到葉司嶼緊緊抿著唇的樣子,從口袋里拿了一根出來,剝開,伸手就塞到葉司嶼嘴巴上。
「哥哥,你吃糖。」
葉司嶼低頭,朝葛南秧笑了一下,把棒棒糖拿過來含在嘴里,葛南秧眼睛還滴溜溜的盯著自己:
「哥哥你是不是難受啊?」
葉司嶼搖頭,伸手抓住葛南秧的小手:
「不難受,秧秧給我牽手就好了。」
葛南秧立刻回握住葉司嶼的手,小手把葉司嶼攥得緊緊的,像是在給葉司嶼力量。
開庭之後,對方律師不僅專業而且很會打這類官司,證據一沓一沓的往上呈,而當被告的證人上來之後,葉司嶼坐在座位上像是僵硬了一般,眼睛直直的望著站在那里的人,那是家長們,大概有五六個,其中一個,是他的母親。
他們像是套好了話一樣,一口咬定只是孩子身體抱恙,所以送去治療,治療回來的孩子們確實身體變好了。
此時胡檢察官那邊喊人過來叫葉司嶼了,葛南秧一把抱住葉司嶼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哥哥加油!」
葉司嶼此時的臉蒼白,看著屏幕上自己據理力爭滿臉不啻的母親,指尖有些發抖,安旗在邊上抱了抱他:
「你沒事吧?」
葉司嶼眼眶有些泛紅,輕輕點頭,朝兩人笑了下,跟著來人朝現場走去。
「我方證人到了。」
葉司嶼聽到庭內胡檢察官的聲音,有人幫他打開門,葉司嶼身子有些僵硬的朝作證席走去,他感覺到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有驚訝的、憤怒的、好奇的.......他聽到了荊和的聲音:
「葉司嶼!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什么???」
葉司嶼按要求走到作證席,腦袋嗡嗡的響著,他甚至聽到了周圍旁聽的人討論的聲音,他攥緊桌沿,看著威嚴的老法官。
「你曾是治療院接受過治療的學生嗎?」
葉司嶼點了點頭,聲音帶著顫:
「是的。」
這時公訴方把葉司嶼的資料呈到法官面前,是葉司嶼曾經被治療過的照片和登記資料。
「你說說在那里是如何治療的?」
葉司嶼頓了頓,他把目光轉向被告席坐著的兩人,院長和每次心理輔導都參與的中年女人,那兩人眼神陰狠得盯著他,葉司嶼閉了閉眼,接著看向法官:
「他們綁著我,打我,給我看變態視頻。」
葉司嶼說到後面聲音慢慢變小,旁聽的人們討論聲變大,法官敲了敲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