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是關於韓越那個不省心的大哥韓強。韓強雖然按照父母的期望那樣按部就班的上學念書,但是終究也沒念出個什么名堂。後來司令夫人做主,把他送到國外去留學,雖然鍍了層金回來,但是剛回國就因為開車不慎,在大街上撞死了兩個人。

為了這件事韓家鬧得天翻地覆。韓老司令一輩子剛正,恨不得用皮帶把大兒子活活抽死;韓越本來就不親近家里人,又是個一點就著的暴脾氣,不僅不勸著他父親,還在一邊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為了保住大兒子,司令夫人不知道急白了多少根頭發,連高血壓都急出來了。所幸她的努力還是有成果的,雖然韓老司令百般不情願,最終還是通過老下屬賣了個情面;又找到韓越在高院的鐵哥們,買通人證物證,最終把韓強無罪釋放。

然而人放出來了,前途卻又成了大問題。韓強本來想走仕途,但是經過這事,提拔的過程被緩了一緩,以後能走到什么位置上也成了懸念。韓強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人,一怒之下下海經商,就像很多依靠家族勢力馳騁商海的太子黨那樣,摩拳擦掌的准備大干一場。

誰知道經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韓強人生的前二十多年輕松慣了,對金錢流通沒什么具體的概念,對人際相處、客戶關系等世俗細務也不在行。他開的珠寶公司沒幾個月就因為經營不善陷入困境,欠了銀行的債務又無力償還。幸虧韓家家底厚實,否則韓強又要遇上大麻煩。

司令夫人這次把韓越叫回來,就是想讓他幫幫老大,通過關系給韓強弄個輕松又有油水的好前程,或者干脆把他弄到軍需部門去。

韓越皺著眉聽完了母親的絮叨,沉默半晌才說:「軍需處不是那么好進的,你看侯瑜干得風生水起,那是因為侯瑜個性滑,而且口舌謹慎。老大這個目下無塵的個性估計干不來,在軍需部門如果出事的話,我可兜不住他。」

「那你就能眼睜睜看著你大哥走投無路,連個靠譜的前途都沒有?」司令夫人火氣上來了,臉色一板:「你們一個個都有了大出息,我也都很放心,唯獨老大一個實在讓我閉不上眼!你是老大的親弟弟,連你都不願意幫他一把,叫我這個當媽的百年之後怎么能安心上路?」

韓越默然聽著,一言不發。

「總之不管行不行,你先去聯系了人再說!到時候韓強干得不好,還有他老子兜著,還有我呢!拖累不了你!」

韓越搖搖頭,說:「聯系人也不是這么容易的。」

「哪里不容易啦?你還以為媽什么都不知道嗎?」司令夫人說著又要上火,忍了忍才緩和下語氣:「我聽你爸說,當初那個工程師不從你的時候,你只放了句話出去,就有人上趕著幫你開死亡證明。韓越,媽知道你現在有能力了,只要你在軍需部稍微托一下人,人家還不上趕著來湊合你?」

司令夫人抹了抹眼角,臉上現出幾分哀戚來:「你看,你從小到大媽也沒求過你什么,也沒管過你什么,你願意在外邊跟男的瞎混,我也沒像那不開明的父母一樣罵人撒潑、給你難堪。眼下媽就求你這一件事情,還是關於你血脈相連的親生大哥的,你連這小忙都不願意幫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顯然推不了了。韓越皺起眉,半晌起身道:「再說吧。我過兩天給你答復。」

司令夫人知道他這樣說八成就是默許了,心里不由得一喜,臉上也帶了點欣慰的意思:「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媽這要是為了你,等到你爸跟我兩個入了土以後,這世間還有誰靠得住?不就你們親兄弟倆能互相扶持嗎……」

韓越大步走出母親的小會客室,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人人都能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人人都能感覺到,這位脾氣出名急躁的二少爺心里不順,憋著一股火。

大嫂還等在外邊,剛想說什么,一看韓越的眼神,立刻閉上嘴巴退到一邊。

韓越徑直走出房門,來到院子里,點起煙來狠狠的抽了兩口。尼古丁暫時把他血液中急躁易怒的情緒壓了一壓,然後他摸出手機來,想要打電話給楚慈。

他太想在這時聽到楚慈的聲音,確認這個人還在自己的掌握中,還在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狠狠抓過來的地方。

誰知道撥通電話後,手機響了很長時間,直到自動掛斷都沒有人接。

韓越又打了一個,楚慈還是不接。他以為楚慈這時手機不在身邊,於是就打他家里座機,但是連打了兩三個,都轉為自動答錄上去了。

「您好,我是楚慈。我這時不在家中,或無法接聽電話,請在嘀的一聲後留下您的姓名和號碼,我會盡快致電回復……」

韓越啪的一聲重重合上手機,臉色可怕得讓人戰栗。

正巧韓越從小的老保姆端著湯水路過,擔心的停住腳步問:「二少,您沒事吧?」

「……沒事。」韓越搖搖頭,突然大步往門外走去:「告訴老爺子,我有個東西落家里了,回去取一趟再來。」

雲層

-->

自從韓強前兩年開車出事後,韓司令就嚴禁家里所有人開快車,「寧等三分不搶一秒」成了韓家家訓。

然而當韓越一聲招呼不打從家里跑出去,開著那輛吉普車跑去找楚慈的時候,真是恨不得把車速踩到一百八才好。

雖然楚慈現在已經被逼到他手上了,要怎么磋磨都是他的事了,但是韓越始終有種野獸般敏銳的直覺楚慈並沒有認命的呆在他身邊,只要給他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他還是想正常的和女人結婚,還是不習慣跟同性生活在一起,還是厭惡韓越的身份、家庭以及一切。就算他表面多么冷靜平淡,看上去多么手無縛雞之力,韓越也還是能感覺到楚慈冷漠表面下極端的反抗之心。

這讓韓越很暴躁。

他害怕自己一轉身,楚慈就抓住機會逃了,或者是跟什么女人勾搭在一起了,或者是再也抓不回來了。

當韓越一車開到楚慈家樓下,三步並作兩步沖上樓梯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如果他不在家的話等他回來老子一定要打斷他的腿」之類的想法。他用鑰匙打開鎖,緊接著一腳踹門而入,厲聲吼道:「楚慈!他娘的,你給我滾出來!」

嘩啦一聲瓷器摔碎的聲響從浴室傳來,同時還有持續不斷的嘩嘩流水聲。

韓越心里竟然一喜:這小子竟然在家!

他沖進浴室去,一看就看見楚慈背對著他,站在流理台邊上,地上摔碎了一個洗手液瓷瓶,碎片飛濺得一地都是。楚慈手指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血嘩嘩的流出來,他正把手伸到冷水底下去沖。

「怎么啦?我就隨便叫一聲,你怎么把瓶子打啦?」韓越滿心的火氣都消了,臉色也異乎尋常的好起來,走過去從身後抱住楚慈,「我嚇著你了?」

楚慈一言不發,不知道為什么身體微微有點發顫。

韓越也不以為意,伸手環抱住楚慈的腰,又扳過他那只受傷的手來看,「喲,這口子裂得挺大的,我去給你找創口貼。」

韓越對楚慈這個租來的三居室實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很快就從醫葯箱里找到棉球和創口貼,仔細給楚慈擦干血跡然後包上。

從他去找創口貼到回來的過程中,楚慈一直站在浴室里,面無表情的沖洗雙手。他水開得這樣大,以至於當韓越幫他包扎傷口的時候,發現他雙手一片冰涼,像是在冷水底下沖了很久。

「你干什么呢洗手洗這么長時間?」韓越隨口問,「我給你打好幾個電話,你怎么不接?」

楚慈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來,過了幾秒鍾才說:「……我在洗澡,沒聽見。」

韓越笑起來,湊到他脖頸邊上聞了聞,「果然挺新鮮……你用的什么肥皂?這薄荷味兒還挺好聞的。」

楚慈微微躲避了一下,「你來干什么?」

「沒事我不能來嗎?你他娘的又不接我電話。xx的,老子在那個家里實在太憋悶,一個個都不給我省心。我們家老大還娶了個沒腦子的小女人……」

韓越頓了頓,輕佻的拍拍楚慈的臉,「寶貝兒,還是你這樣的對我胃口。」

楚慈猛的一偏頭,但是卻沒完全避開,韓越粗糙的手指尖仍然擦過他的臉。剎那間柔軟細膩的觸感就像電流一樣,瞬間通過韓越的手指,讓他心都癢癢起來。

楚慈幾乎在同一剎那間站起身,大概是想避開這狹小又曖昧的環境,然而還沒完全站起來就被韓越一把拖倒,連著雙手一起緊緊禁錮在懷里:「你上哪去?」

「……放開我。」

「不放。」韓越在楚慈側頸上啃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說,「他娘的,老子想睡你。」

楚慈猛的推開韓越,但是還沒躲開,就被這個強壯有力的男人反擰手臂狠狠按在了流理台邊上。台面尖銳的突出戳到了楚慈的腹部,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韓越從身後伸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寬松的棉質襯衣。

韓越有時候喜歡在接近高_潮的時候,捂住楚慈的嘴,不論是快感還是痛苦都不讓他呻吟出聲,逼得他臉色猶如火燒,眼底朦朧不清。這樣的表情和隱忍的嗚咽都讓韓越更加亢奮,就仿佛春_葯一般讓他食髓知味,更加上癮。

楚慈想要掙脫卻無處著力,情急之下張嘴想咬韓越的手指,但是韓越根本不在乎被咬兩下,他直接把兩根手指關節伸進楚慈嘴里,喘息著低聲笑道:「給我含著。」

唾液浸濕了粗糙的手指,有些來不及咽下去的就順著手背流淌下來,極其淫_靡。楚慈皺起眉,垂著長長的眼睫,表情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屈辱。韓越不想看到他這樣的神情,於是扳過他的臉非常粗魯又用力的親吻,又順手擠了一些面乳當做潤滑劑,用手指急匆匆插了幾下。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韓越扔在流理台邊上的手機狂響,屏幕上顯示出侯瑜兩個字。

韓越心里暗罵一聲他娘的,隨即一挺身把自己的欲望插了進去。這一下插_入得尤其深,沒底的剎那間楚慈身體一軟,幸虧韓越用力把他一撐,然後按在流理台上狠狠抽_插起來。

手機鈴聲剛停下沒兩分鍾,突然又響起來,這回顯示的號碼竟然來自侯瑜他爹侯軍長。

楚慈聲音微微發顫,「……有,有電話……」

韓越重重的插到底,啞著嗓子說:「過會兒再回過去。」

他話音還沒落,手機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不到一分鍾又響起來,這回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