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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還能照顧妹妹,多好。」

「陛下,你與明淇是龍鳳胎。若是明淇像母親,說不定也得生一對龍鳳胎呢。」

明雅笑,「那可是天大的福氣。」

「龍鳳胎也好,女兒也罷,我還是喜歡女兒。」明湛笑,「你們看,我每年給外甥女的賞賜都比外甥們多吧?」

明艷想到這事也覺得好笑,她如今兩兒兩女,明湛每每給她女兒的賞賜幾乎是兒子的兩倍,搞的她兩個兒子不知多郁悶。

針對明湛頗多詭異行為,朝臣皆歸究於,雲貴那處兒詭異的民情風俗之過。導致帝王對於女人過於尊重,以至帝都妖孽頻出。

自從明湛命吳婉、宋翔、徐秉忠三人主持天津港的招商之事,如吳婉所說,她是女人,宋翔住宮里,他們這兩處兒,等閑沒人去。倒是徐秉忠家里,不知多少人來走關系送銀子打聽內情。

虧得徐秉忠是好交際之人,徐家又多有清客相公,如今那些人都有了差事,著實發了筆小財,更不必說徐秉忠。

徐秉忠挑了一匣子上等的紅寶石給姐姐賞玩,徐盈玉隨手捏了一塊放在陽光下細瞧,火焰般的顏色映亮她白嫩的指尖兒,徐盈玉笑問,「你哪兒來的這樣好的東西?」

徐秉忠與姐姐感情好,坐在徐盈玉的榻上,拿了顆蘋果咔喳咬一口,說道,「不少人來咱家走禮,這是比較好的,正好姐姐拿了去鑲首飾,豈不便宜。」

徐盈玉將寶石重放在匣子里,笑道,「秉忠,這禮你不該。」

「姐,我什么都沒說,算不上賄賂。」

「不是。」徐盈玉微搖頭,素白的耳垂上兩顆輕粉色的珍珠附子悄悄晃動,道,「你若是想做官,想做大官,就不能把眼睛放在這些蠅頭小利上面。」

「你現在可不是在什么官員手下做事。」徐盈玉倒了盞茶給兄弟,柔聲道,「你是跟著皇上做事。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你想想,咱們家多少庄頭兒佃戶,你會喜歡下頭人這樣東西么?」

「哪怕這些東西與賄賂無關,可你了,別人就得懷疑你。天下沒有白給的東西,何況還是這樣貴重的寶石。」徐盈玉勸弟弟道,「咱們家不是商賈之家,父親走的是仕途,大哥也是走仕途,你如今也差不多。人都說,文官不愛財武官不怕死,則天下太平。秉忠,如今你這交差,不銀子不好。可是了,你得跟陛下交底,得把你的銀子珠寶交給陛下處置。只有這樣,陛下才覺得你是個可信、可用之人。」

「你既可信、可用,陛下日後自然會再信你,再用你。」

作者有話要說:中午喝一點酒,頭暈暈的~

☆、60

徐秉忠得了姐姐的指點,忙將的禮金都編成冊子,一樣樣的拾整理好。

然後,行為間更多謹慎。

徐秉忠在對待吳婉的態度上也恭謹許多,有事情,多與吳婉宋翔商議,並不以兩人出身卑微便有絲毫輕視。

吳婉心道,這徐秉忠雖然沒什么心眼兒,不過為人行事倒比世人還略強些,可見其出身書香,的確頗有過人之處,偶爾也不吝於指點徐秉忠。

這也是徐秉忠的優點了,他能聽人勸。

徐盈玉對他道,「態度要謙,心志要堅。你不如人家,就得放低身段兒學,商賈婦人算什么,要成大事,唾面自干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所以,徐秉忠這人吧,人緣兒還真不錯。

徐秉忠經過姐姐指點,知道自己銀子是比不過吳宋二人的,他也有法子,時不時從家里帶些點心酒菜的請吃飯。俗話說,吃人嘴軟,徐秉忠就這樣站住了腳。

不得不說,此人也頗有時運。

明湛要建天津港,該用的工部的技術人員,還有慣會修建皇家圓林的匠人,甚至連阮鴻飛那頭兒的港口設計人員都請了來。

命他們先去實地測量考察,然後商量著出份港口的設計圖紙。

轉手,明湛去信找鳳景南借馬。

明湛信里也無比動聽,大意是:既然老爹沒錢,做兒子的也得體諒,他就不死求白賴的借錢了。干脆,你借我五萬匹馬算了。

這年頭兒,一匹馬也得三十五兩銀子吧。

鳳景南在心里很是唾棄明湛,打小兒就愛吃韭菜大蒜的,這口氣就是一不般哪,張嘴五萬匹馬,這得多少銀子哪。

鳳景南自然不能給他,干什么不得講條件呢。鎮南王府這馬與西藏向來是以貨易貨,不用現銀,可就這么著,鳳景南勉勉強強的給了明湛五千匹。

還表現的自己十分大方,不必明湛還。

他自個兒也清楚,想要明湛還銀子或者還馬,那真是痴人說夢呢。索性把事情做的漂亮,送明湛。

明湛也不嫌少,笑納了。

朝廷在西北也有養馬,馬這東西,並不僅僅是銀子的事,有銀子,你也得有處兒買去。如今敲了鳳景南五千匹馬,明湛也挺滿意。

當然,明湛不僅僅是敲了鳳景南五千匹馬。以前他主持雲藏貿易的開放,與那些有頭有臉的商人們都熟。當年,明湛還有個小情人,叫楚言來著。

明湛又通過楚言從西藏買了兩萬匹西藏馬,秘密運至西北。

馮秩老爹馮山思還一直納悶兒,怎么雲貴馬的價錢忽然就上去了呢。仔細一調查,才知道里頭有事兒。

鳳景南也只能私下痛罵明湛幾句了事,他娘的你既然想自己買馬,你還敲老子一頭,你什么意思啊你。

還有,你把西藏的馬買了個干凈,難道老子的軍隊不用補充馬匹的?難道以後叫老子出去騎驢,個坑爹玩意兒。

老話說,一個閨女三個賊,如今看來,一個兒子頂得上三十個賊,簡直是防不勝防。

鳳景南吃了明湛的虧,也不可能舀出去說,怪丟人的。好在如今雲貴太平,鳳景南還有些存貨,省著吃也夠了。

明湛接到鳳景南的信,就一句話:悠著點兒。

明湛笑了幾聲,親一口鳳景南的信,哼唧著小曲兒就想去找他家飛飛炫耀來著。

外頭梁東博求見。

梁東博任直隸總督,天津屬於他的轄區,皇上要建天津港,這真是天大的餡餅兒掉他頭上。梁東博早心里撲通撲通的想進帝都見駕,怎奈明湛在決定建天津港時,並沒有立刻召見他。

梁東博為此頗是忐忑,過了半個月,他方接到詔書,頓時馬不停蹄的趕來接受聖人的教誨。

梁東博很敬業,他馬一到帝都,臉未洗衣未換,直接到行宮求見明湛。

一般來說,明湛下午並不喜歡處置政事。

這是帝都臣子們都知道的帝王脾性,梁東博一直外任,並不熟悉,就直接遞牌子請求陛見。

明湛也就見他了。

梁東博五十出頭兒的人了,做直隸總督,這並不是個太大的年紀。政治上,正當壯年。

此人生的也不差,國字臉,濃眉鷹目,威武高大,三縷飄逸的長髯,面帶疲色,眼睛卻極堅定,且有神采。

梁東博行了禮,明湛賜座,面中帶著關切,「梁卿這是剛回帝都么?」

「是,臣昨晚接到聖諭,與欽差歇了一夜,今早啟程,好在馬貴神速,一進帝都,臣自然先來給皇上請安。」梁東博容色肅重。

明湛見他唇上發干暴皮,隨口吩咐道,「給梁卿一盞茶。」

梁東博再行謝恩。

君臣二人先喝過茶,梁東博這嗓子不冒煙兒了,明湛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盞?」

「謝陛下。」

梁大人急著來帝都,一路上水都沒喝幾回,實在渴了很了。梁東博足喝了一壺茶水,才有些訕訕地,「臣失儀了。」

「這有何妨?不過一壺水。」明湛笑,「天津港的事都過去半個月了,如今天津的形勢如何?要遷走多少戶人家兒?每戶多少畝田地,如何補償?都算好了么?」

梁東博暗自慶幸,他有所准備,忙從懷里掏出一本奏章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這年頭兒,海沿子邊兒也沒人住,補償不著啥,只是不少漁民靠海為生,建天津港,亦會斷了不少漁民的生路。

梁東博是個能吏,且此人既然能坐到直隸總督,忠心應該還是可以的,便將此事跟明湛說了。

明湛哈哈一笑,「梁大人哪,建天津港可是百年難得的大機遇,這里頭,不僅有你梁大人的一份兒,當地百姓更是受益無窮。天津港開建,各地的商人都會紛涌而去。有力氣的,可以出力氣。想做小買賣的,亦有地利之便。那是無數個機會,哪里還差幾個打漁錢。」

「這若是有明的商人,天津港附近的地皮都不知道翻了幾番兒了。」明湛吩咐何玉,「去將天津的地圖兒舀過來。」

明湛素喜開闊,他起身帶著梁東博到書案旁,鋪開地形圖,指尖兒沿著海岸線劃過去,「這里,戰略位置最好,易守難攻。朕要在這里建一個大港口,大小泊位要在百個以上。」

梁東博倒吸口涼氣,他並非毛頭小子,或者幸之臣,只會山呼萬歲那類人,梁東博腦子先反應的是,「陛下,這得多少銀子哪?」

做到直隸總督,梁東博多少知道些朝廷銀庫的存量,當下便擔心銀子不夠。

皇帝的願望當然是好的,只是也得考慮一下現實問題吧,朝廷有那個財力么?

明湛臉微側,笑看梁東博一眼,拍他肩,「別擔心,不是一下子建起來,工程先建一期,三分之一而已。」

梁東博松口氣。明湛拉著梁東博揀了把椅子坐下,「天津港開建,銀子之類的事你不必操心。你要做的事有兩件,其一,安撫當地百姓;其二,天津港的安全問題。」

「如今看來,你心里都有數。」明湛點點頭,「我喜歡這樣的臣子。梁卿啊,你是直隸總督,天下總督之首。到總督這個位子,如果還指望著朕指指動動,撥撥轉轉,朕可就真不放心把天津港交到你手上了。」

「如今看來,你心里有朕,有直隸,有直隸百姓。」明湛嘆一聲,「梁卿,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面,嗯?」

梁東博的心算是落了地,忙道,「是,臣在陛下登基時,遠遠望過陛下龍顏一回。」

「朕登基時,離的遠的,江南西北的那些總督,朕都沒讓他們回來。」明湛道,「總督里,只有你來了帝都。那會兒,朕想著見見你,卻給各種各樣的事給耽擱了。後來想著,直隸事多,也離不得你,便命你回直隸了。」

「梁卿,你在直隸日久,直隸的大小官員你也熟。」明湛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自己的膝蓋,問,「天津港這里,朕想專門派一位將領駐守在那里,有沒有合適的人,你給朕推薦一個。」

梁東博是個謹慎的人,猶豫道,「陛下,直隸雖有駐軍,將領多各司其職。要說能駐守港口的,實在無人擅海仗,不過直隸將軍麾下有一位付祈,一位衛穎墀,一位趙運廷,皆是明強干之人。陛下若是欲從直隸選人,臣以為,此三人皆是極佳人選。」